又过了一刻,那老大夫终于出来了,看小巧哭的梨花带雨,便嘱咐单月儿道:“病人的腿三月内不能下地,至于能不能恢复如初,老夫也不敢打这个保票。好好照顾他,若三日内高烧不退,再来找我。”
单月儿一一应着,看那老大夫已经在收拾药箱了,忙道:“大夫,用些便饭再走不迟。”
那老大夫头也不抬,说道:“不了,还有别家的病人等着我呢!你家兄长醒过来了,你们进去看看吧!让他放宽心,好好将养,别让他太劳神。”
单月儿点头称是,拿出一块碎银子递给老大夫,又道:“我送送您。”
一直走到院门口,单月儿瞧着小巧没跟来,方压低声音又问道:“大夫,我兄长尚未娶亲,他的腿,真的好不了了吗?”
老大夫道:“以老夫的医术来说,确实不敢保证。不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姑娘若实在不放心,可到大城市找更好的大夫看看,只是令兄的情况不宜舟车劳顿,能不能请来更好的大夫,就要看你的本事了。”说完,那老大夫道了句告辞,乘着大牛的马车,去了。
回到屋里,单月儿想了想,先给彩裳写了一封信,让她尽快找个大夫来看看云时飞的腿疾。原本为了清净,她不打算和芬州城的人与事有过多的牵连。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她这么快就写信求助了。
将信收好,单月儿敲门进了云时飞的卧房。
小巧正在替他擦拭面部,看到单月儿进来,云时飞略有些尴尬,叫了声,“月儿。”
看他要起身,单月儿忙道:“兄长快别起来,这几日就好好歇着吧!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日,你的腿得好好养着。”
云时飞低头看着伤腿,脸上的笑容立刻不见了,“但愿不会养成一个废人。”
知道他心情不好,对于他这次受伤,单月儿是有些内疚的。她正掂量着如何劝导他,就听小巧道:“云大哥,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更不许你再如此不爱惜自己。”
单月儿忙附和道:“是啊,是啊,兄长宽心,你一定会好起来的。”说罢,她又看了看小巧,略有些不忍道:“只是往后要辛苦小巧了,兄长行动不便的这些日子,还得指望你多多照顾。”
闻言,小巧脸儿一红,道:“我,我不怕辛苦。”
单月儿一笑,能照顾自己的心上人,就知道她定是求之不得。若两人能趁此机会培养感情,单月儿自然是乐见其成。
云时飞却不乐意了,让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照顾她的吃喝拉撒?亏他们想的出来,这若传出去,以后小巧还怎么嫁人?
“不行,怎么能让一个姑娘家贴身照顾我?这事儿若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啊!”
看小巧面色一阵红一阵白,他又解释道:“小巧,我没有别的意思。虽然我们名义上是兄妹,但是……我不能毁了你的清白。”
小巧低着头,轻声道:“我知道云大哥都是为我着想。”
单月儿昨夜不曾合眼,今日又一直忙进忙出,她真的有些累了。于是,揉了揉酸疼的太阳穴,道:“原是我思虑不周,这件事就交给我来解决,保准你们都满意。现在,小巧去弄些吃的来。趁着早儿睡觉,我要去跟着眠一眠了。”
云时飞瞧她也是一脸憔悴,忙催促道:“快去吧!若连你也病了,这个家,可就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