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言语间略带试探,姜妙之一听便听出来了,加之此事本就是她随口编出来糊弄他的,而今他这么一说,姜妙之自然也免不了有些心虚。
姜妙之撇撇嘴,言道:“原来是发落我来了。”
公子扶苏见她不高兴,生怕她与他闹脾气,连忙道:“非也非也,妙之,你误会了,我岂会发落你。”
姜妙之眼下也得了思虑对策的时间,适才与公子扶苏一说一答,她一思虑出圆谎的法子,这便解释道:“我打小在齐国长大,打小便会下五子棋,却不知到底是谁教会我的,兴许是父亲,兴许是母亲,兴许是我娘,也有可能府上的某位姨娘,你或许有所耳闻,我父亲虽是齐国人,可我母亲却是魏国人,我娘是扶余人,还有我那几位姨娘,有楚国公孙,有宋国公主,到底是谁教会我五子棋,我已全无印象,是以一直以来我都深以为五子棋是齐国盛行的棋戏。”
公子扶苏斟酌着点点头,应道:“原来如此。”
姜妙之信了公子扶苏,信他真的只是在府上随便拉了一个齐国人对弈之说,想着想着便愈发后悔说五子棋是齐国盛行的棋戏,想当年秦始皇横扫六国统一天下,这咸阳城里的齐国人数以万计,她昨儿那么说实在是太蠢了,早知道说那是慎氏教她的多好,慎氏是扶余人,扶余毕竟是小国,这偌大的咸阳城里,掘地三尺想必也找不出几个扶余人,更不会那么凑巧就被扶苏拉去对弈。
不过还好,凭她三寸不烂之舌,总算是蒙混过去了。
姜妙之看向桑芷,吩咐道:“桑芷,去准备棋盘来。”
“诺。”
桑芷去取来棋盘摆放好,姜妙之与公子扶苏道:“今日为师便来看看你棋艺是否已有长进,不如你与为师对弈一局,谁若是输了,那赢得那一方便要弹他的脑门儿。”
又是一口一句“为师”,公子扶苏听着有些哭笑不得,却也事事都依着她这个小祖宗,应道:“好啊,既然师父都这么说了,那徒儿可就不客气了。”
姜妙之听言暗自洋洋得意,笑话!他可是她一手教出来的,难道她还能输给他不成?
话不多说,姜妙之与公子扶苏这便对弈起来,姜妙之原本极为自信,这一局下来,她所剩的棋子已无几,却见公子扶苏所余棋子还有大半,终于还是她输给了他。
好歹她是师父他是徒弟,而今姜妙之输给他,自然很是不服,看着公子扶苏撇撇嘴说道:“你居然敢赢我!我可是你师父!”
公子扶苏一脸得意之色,笑道:“哪里哪里,分明是师父承让了。”
说罢又得意道:“师父方才说什么来着,赢的那一方得弹输的那一方脑门儿?”
姜妙之拍案,斥道:“你敢!”
公子扶苏得意洋洋道:“愿赌服输啊,师父。”
姜妙之道:“你今日若是胆敢动我一下,那我就当没你这个徒弟,你以后也不准再叫我师父了!”
岂料公子扶苏竟道:“好啊,求之不得,反正我也已经出师了,不再需要你这个师父了,再说,你的棋艺还不如我呢。”
姜妙之目不转睛的瞪着他,却总归无话可说了,公子扶苏这便翘起手指头正要弹过来,眼看着就要弹上姜妙之的脑门儿,岂知姜妙之这时灵机一动,忽然一掌将他的手推开,呼道:“等等!”
公子扶苏有些不耐烦,言道:“又怎么了?”
姜妙之道:“明明是你赢了,你该弹自己的脑门儿才对,为什么要弹我的?”
公子扶苏听得一脸懵逼,说道:“什么意思?我赢了为什么要弹自己的脑门儿?”
姜妙之道:“我方才说了啊,赢的那一方得弹他的脑门儿,你既然赢了,自然得弹自己的脑门儿。”
公子扶苏听罢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当即表示不服,言道:“你耍赖!”
姜妙之亦是反驳道:“我怎么耍赖了?规则之前都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分明也已经答应了,眼下要弹脑门儿了,你便说你没听懂,我看哪,分明是你自己耍赖才对!”
“你!”公子扶苏终是哑口无言,姜妙之催促道:“弹吧弹吧,别拖着了,快点儿,下手轻点,对自己别太狠哪。”
公子扶苏无奈,只好对着自己的脑门儿弹了一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