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沐问秦枫为什么不去参加举人试……
秦枫微微一笑说道:“我既已有举人之实,再去抢这举人之名,却是要被人诟病的!”
张泽沐转念一想,果真如此……
自己这老师现在的文名远播四县,比历届的解元要厉害多了!
如果下场再去跟自己的弟子争这一届的解元,那真是贪得无厌,不是东西了!
“师尊果然高风亮节,我不及千分之一也!”
看到张泽沐这样心有所悟地点头离开了,秦枫又垂下头来继续看书了。
其实秦枫不去参加举人试,一个原因是不想争了自己弟子的解元……
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是……
过了也没用啊!
秦枫要应的是天道举人试,有这功夫去考这儒道小世界的举人……
还不如花点时间多看看诸子百家的书了!
八月十五,丹桂飘香,州城举人试!
三天考完出考棚时,外面皆是愚公的门生故旧,愚公捋着长髯,将自己举人试的策论立意,侃侃而谈,众人皆拍手称妙,纷纷说。
“解元之位,非是愚公莫属!”
这边张泽沐出了考棚,就跟同出秦枫门下的几个儒生絮叨了几句,便钻上牛车回大泽县了!
这样低调的举动,顿时就引来了愚公一方的嘲讽。
“张茂才,考试辛苦,但请留步,我等州城士子略备薄酒,共饮几杯如何?”
“张茂才,今年策论题目为‘至诚无息,至诚无妄’,不知茂才有何高策?”
“张茂才……”
“张夫子……”
面对这些冷嘲热讽的州城士子,张泽沐谨守秦枫的教诲,一言不发,谦和对待。
只不过这样的谦和,更加助长了州城士子们的有恃无恐!
回到大泽县儒馆,秦枫也不问张泽沐考试的情况,就是把开坛讲课的担子加到了他的肩上!
每个月的月底,秦枫开讲,每个月的月中,张泽沐开讲……
秦师首徒,大泽县上届茂才的头衔还是很有用的……
月中的时候,第一次开讲,中庭依旧人满为患。
张泽沐讲了一篇《至诚论》,全程全场竟无一人喧哗,连咳嗽声都没有,静得可怕。
张泽沐毕竟第一次上坛开讲,不禁惴惴不安了起来。
可是当他说到,“唯天下至诚,为能经纶天下之大经,立天下之大本,知天地之化育”时……
全场忽地就喧哗了起来。
张泽沐硬着头皮又说:“故内圣而外王,至诚之道,必达至圣之境!”
话音落下,只听得全场竟都是嗟叹之声,一片赞誉之声夹杂着掌声雷动响起!
讲坛旁边的秦枫淡然而笑。
张泽沐的这一篇《至诚论》是在秦枫经世致用的基础上,结合“正心诚意”和自己对经世致用的感悟所做出的讲章,饱含了自己的思考和真情实感……
虽说他站在了秦枫这位儒圣的肩膀上,单轮这策论的水平,以比得上秦枫当年的半圣文章了!
就在这时,中庭有学子大声问道。
“张夫子,今年举人试的策论题目似乎就是‘至诚无息,至诚无妄’,您刚才所讲的,该不会就是今年的策论吧?”
经那学子一说,众人皆是反应了过来!
张泽沐微微点头道:“正是我在考棚所做,稍加修改而成的!”
“此等正心诚意之文,不取解元,考官必有眼无珠!”
“不取?难道不怕再被雷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