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壹秒記住風雨小說網,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天界的瞿白鹿仍旧捧着那件散烟瘟袍,那南山灵怪已经明说了必是与散烟瘟袍有牵连的事情,可他说完这几个字后非得叫小妖们再去第二回,他明明知道自己的死期,逃下天庭来也没听说携带着什么要紧的宝物......果然仍是要开了天眼重新看过一会么?
白鹿心里烦闷道:南山灵怪啊南山灵怪,若当真与散烟瘟袍有关,你为何不仔仔细细把话说完呐?
瞿白鹿对涟鹤道:“你们仍旧巡山,休要懈怠,我去去便回。”
说罢化作青烟行至涌泉山脉上空,用血落下几道幻影结界来。自己便风一阵似的往南山灵怪早前的府邸去了。
这里瞿白鹿看看左右找了个无人之处,又将散烟瘟袍抖开,现在是解药一面被翻过来,所以没什么要紧的,她将这袍子反复了看了几遍还是没看出有什么特殊。转念又一想:这散烟瘟袍一共制出来三件,谁知道南山灵怪说的是哪个,还是三件都得见见才好。
说着又把袍子整理好收拾整齐捧在手上回去了。
话说分身瞿白鹿到了南山灵怪原先的府邸处便隐了身形,慢慢行走在这他丧身的山谷中,他原先躺着的地方已经成了一个土坑,并非是他厉害,而是自打三界的妖物们他的骨肉可以长寿之后,都疯了似的四处传扬,自己也赶着上前希望能够得到这一样凡谷口中所说的“宝物”。
别说掘地三尺挖坑刨骨,就是周围可见的拿得动的一切也全没了踪迹,什么大石巨树,原本都在自己的位置呆得好好的,不知被哪个不开眼随大流的一顺溜的都给给顺走了。
这不知道是帮了白鹿还是添了麻烦。眼睛所到之处有什么没什么一目了然,连天眼都不用张开就能看的清清楚楚,可白鹿丝毫不敢懈怠,睁开天眼去看。
天眼穿过眼前的这片山峰往山石里面看去。
白鹿微微晃了晃脑袋,一无所获呢。
不过是一个闪神,一道亮光晃了她的眼睛一下。
白鹿左右看了许久,并非是什么亮光而是宝物反映出来的宝气。宝气是有了,可是宝物呢?这么个藏法也亏得是自己来了,不然任是他哪个也找不出啊。
会是个什么样的宝物?瞿白鹿的心里也不停的问这一句话。
为何要藏得如此的严实。
她顺着天眼看到的藏在山石中的宝气走去,轻轻巧巧的穿山过石,于山石之中走了约莫一二十步,只见前方有一小洞,仅能放一小兽,小洞下方隔着一层灌过浆的土壤。
白鹿往下一看,那土里还埋着三层箱子,她不由得叹道:“当真费心。”
说话间走上前去敲开那层已经坚硬了的土,将箱子从碎土里拽了出来,那小洞正好可以容纳箱子的开合,只见她击开锁打开第一层箱子,第二层绘山水箱子的上面放着一张镇妖符纸,符纸对白鹿而言轻而易举的事,随手一揭也就掉了。
当真是让他几人来取箱子的么?为何放上镇妖符纸?这物件要真碰上了那几个,旁人不说,单单是他四人中法力最高的涟鹤只怕也得受伤。
白鹿将符纸拿在手中,心道:这符纸他从哪弄来的?字体舒雅流畅,灵力如此之强......
她带着疑虑打开了第二层绘有山水的箱子,第三层雕刻着祥云纹样的玉匣赫然出现在眼前,上面什么封印都没有,白鹿的天眼看到里面放着一颗元丹。
竟是一颗元丹!
怪不得上回见他竟能凄惨成那副模样,原来竟是将自己的元丹放在此处了!
白鹿不禁道:“你图什么呢?!”
元丹旁边摆放整齐的是......
白鹿嘴角一勾,将玉匣携在怀中,仍旧隐着身形回了五达观。
天庭上的瞿白鹿也一路返回到了北方行瘟使者所在的瘟廣宫。
原本看守宫门的小仙童几乎全被北方行瘟使者交给凡谷带走了,想来被派遣的是一桩麻烦事,故而才需要这样多的人。
她细细观察这座宫殿,往上第三层正中央摆放着三个木匣,其中两个匣子是装着东西的,白鹿再次细细分辨,那两个匣子里装着的正是那两件散烟瘟袍。白鹿心中一喜,正欲抬脚,只听身后一人道:“怎地还不将袍子送上三层去?”
白鹿称是,一回头却并不见人,周围也并未见到任何仙人。
她径直上了三层,将散烟瘟袍摆放在第三个木匣中。
眼看左右无人,她将未上锁未贴符未设咒的另外两个木匣子打开。里面装着的正是另外两件散烟瘟袍,白鹿忙将袍子展开来细看,另外两件袍子也没有甚底要紧,她有些泄了气,手一松其中一件袍子应声落地。正好掉落在第二个木匣子里装着的散烟瘟袍上。领口上的夔龙纹让白鹿登时精神起来。
这龙纹...怎么是反的?
三件袍子被瞿白鹿一一看过,只有这一件领口的夔龙纹是向下的,以尾当头穿透了衣服上的层层皎云。
瞿白鹿才将这袍子掂在手里,只听底下有人脚步声,她透过地面往下一望,只见两队天兵围住了瘟廣宫的第一层,还有一队正沿着阶梯往上来,这情形哪怕是个呆子都知道恐怕是生了蹊跷。
这里瞿白鹿忙将另外两件散烟瘟袍装好了。不避不躲继续在原地研究着那件绣了反纹的散烟瘟袍。南山灵怪豁出性命去也要连累自家,不能叫他白白的丢了一条命。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白鹿手上翻动的动作也在加快,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汗。
当时听那树灵说过,这散烟瘟袍共分两层,一层散毒一层解毒,白鹿手上拿着的这件袍子应该也是那样,可是无论是散毒还是这解毒的一面,白鹿都没有找出任何不妥来。
阶梯上声音渐响,足音不齐,那声音提示瞿白鹿许多人正往这里逼近的。
地上的瞿白鹿已经收好了玉匣。
天上的她将袍子翻了过来......
这一面一翻过来,只见滚滚黄烟裹挟着瘟疫毒物四下散开。头一个受害的就是瞿白鹿自己。阶梯上的人看见烟雾散开忙不迭的跑下楼去。瞿白鹿额上的汗顺着脸颊滴落在了地上。听得阶梯上没有了声响,她屏息凝气忙又匆忙检阅起来,可没想到身后两个箱子里阵阵作响,待她回身一望只见两个箱子已经冒起浓烟,不一时烧的连渣都看不见了。
白鹿心里一凉。
她加紧反复看了两回还是没看出有什么不是。
眼见已经抵挡不住这不断冒出的毒烟,她只得将袍子翻了回去。
按理说这散烟瘟袍理应像上次一样,翻回去毒烟自然就散了,可却不!就算翻了回去焦黄的毒烟也仍然不断地从袖口冒出。
另外两件已经烧毁了,此时在这个当口已经没了解毒的法子!
瞿白鹿无法,将身上穿着的白袍脱下了将散烟瘟袍整个裹在里面。
再抬头看时,滚滚黄烟已经四下散开,但凡闻到的天兵仙童皆头眼昏沉倒地不起。
此刻身在天界的白鹿已经发觉时态不好控制了。
而在下界的瞿白鹿正搂着玉匣,往外走。
南山灵怪原先的府邸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可山石仍然没有变换。瞿白鹿从山石中抱着玉匣出来,迎面撞上了带着众仙童天兵守候着的凡谷。
他见了她也是一惊:“你怎在此?!......你与他相识!”
瞿白鹿出来时并未看到四下里有人。他众人是从天上直接下来人间,迎头撞上了低头从山石里出来的瞿白鹿的分身。
眼见着散烟瘟袍还未解决,如今眼前又来了一个凡谷,白鹿不由得摇摇头。
天庭上的白鹿携着白袍包裹着的散烟瘟袍飞身下界与地上的白鹿合二为一。
纵然她回来的如此快,但白袍已经包裹不住仍在滚滚冒着烟的散烟瘟袍了,瞿白鹿双手也已经控制不住仍在膨胀着的烟气,只得冲凡谷道:“散烟瘟袍无法解毒!”
话音刚落散烟瘟袍的毒烟瞬间遍布了整个山谷。
虽说这烟气淡薄,但在场的天兵仙童皆已经昏昏然似有醉意,有几个已经脚步不稳,行走不得了。瞿白鹿一时没有防备,当场也吸入了两口烟气,眼前霎时间朦朦胧胧如同隔了一层雾,就在朦胧张眼看时,只见那凡谷轻巧间已然将散烟瘟袍召回,收在手里,不知他口中叨念了些什么,烟气随着咒语渐渐散开。
凡谷将散烟瘟袍渐渐变化如同一顶巨伞,盖在那些天兵仙童头顶。不一时天兵仙童皆清醒过来,冲着瞿白鹿前仆后继而来。
若是白鹿一人在场倒是无妨,没曾想五达观人也来了此处,这是白鹿最不想看到的,头一个冒出头的是瞿冷枝,白鹿看到他头皮不由得发麻,不知是吸入了毒烟还是为了旁的,只知道她当时就想把他踩回地下去,瞿冷枝一出来,身后的天狐和小妖们也如同那些清醒了的天兵一般蜂拥而至。
天狐将之前瞿白鹿写的符咒全往天兵和仙童身上砸了过去,凡谷远远地站在后面看着。
她怕就怕伤了那些天人们,原本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若真伤了天人就当真难以交代了。
天狐哪里知道这个,瞿白鹿伸手上前挡住五达观众人,只听人群中涟鹤道:“若不是此时前来,不知仙家为了我等......”
瞿白鹿一眼瞪了过去,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愠怒道:“竖子不知事!”
她只顾得拦自己的人,没留神对面负伤冲过来的天兵们,一时间只见眼前鲜血乱飙,溅了白鹿一脸。
瞿白鹿摸着手上的翠绿韘看着那凡谷却是无言,终究念出了平山咒。
大地不断地晃动起来,咒文在这个小山谷里不断旋转着,念咒之间白鹿另化出一个分身在身后祭出琉璃盏,带着五达观众人往五达观逃去。
琉璃盏中瞿冷枝几乎是质问的语气同瞿白鹿道:“仙家怎不拼个高下?!”
白鹿回身一把抓住他胸前的衣裳,语气强硬冷冷道:“伤了天人,尔等安得活命!”
五达观众人登时安静下来,白鹿对卫琉知道:“将洞府用障眼法封起来,带着五达观人隐去身形去仑者山......记下了?”
卫琉知自知来的理亏,拉过瞿冷枝口中忙道:“领仙家令。”
她从身上摘下香囊,倒出里面放着的符咒丹药倾数交给了卫琉知。随后又抓过卫琉知和瞿舒康,将琉璃盏的咒诀也交给了他二人。
分身瞿白鹿将他们放在五达洞府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里的天人们还在包围着瞿白鹿,凡谷在后面冷冷看着,看她将人送走了也不派遣人去追,瞿白鹿念出平山咒也只是虚晃一枪,给五达观人多拖一些时间。平山咒反反复复念的都是开头那一句。只看山石震动,符文飘动却不见往后的山平石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