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无忧难以置信的抬眼看他:“裴少,既然这是艾小姐给你的戒指,你应该去找她为你戴上。().”
“不要让我再重复一遍。”裴清诀面色阴沉。
宁无忧手指一抖,抿唇,颤着的指尖,放在了他的手心,碰上了那一枚冰冷、华贵的碎钻戒指。
“你!”裴清诀倏忽手一握,瞬间,把女子的五指,握在了温热的掌心。
她心头一颤,冷冷的看着他:“裴少,你这是干什么?松手!”
又一次,她用力的挣扎,但男子幽冷冰寒的眸子,死死的锁着她。
“裴少,您不松手,我怎么把戒指从你的掌心,带上你的无名指呢?”出奇的,宁无忧发现,自己的嗓音,诡异的冷静了下来。
裴清诀眸色乌黑,带着一种湖水的冷彻:“宁无忧,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女子。这世上,没有女子能安然的给她的丈夫,带上别的女人给他的戒指。”
他的语气中,透出一股隐隐的不悦与质问。
但宁无忧停在耳中,只觉想笑。
事实上,她也是真的笑出来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是如何笑出来的。
“裴清诀。”她唤了他的名字,另一只手抚上了他握住不放的手,“你首先,是k国的公众人物,其次,是宁宁的父亲,再次,是和艾小姐两情相悦的人,而最后,你才是我的丈夫。”
“你扪心自问,”她也伸手,指尖如他一样,戳了戳他的心口,“这个丈夫的头衔,你真的觉得他那么重要吗?”
她的眼睛,幽深的可怕,如同一朵沾染了露水的蔷薇花瓣。裴清诀一瞬间,对上了她的眸子,听着她平静无波的嗓音,连一丝一毫的质问都没有,只是叙述,却让他觉得,这个女人从来都没有让他靠近过。
即便,他是她唯一的男人,即便昨夜,他们还那样的亲密过。
他倏忽抽回了手,一时间,地板上发出了“叮”的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
碎钻戒指,连同那一条银链子,落在了大理石的地板上。
宁无忧卷翘的睫毛眨了眨,腰肢弯下,捡起了那一枚戒指,吹掉上面的灰尘,她笑看他:“裴少,伸手吧,我帮你带上戒指。”
裴清诀静静的注视着她,深邃的眉眼,如同漩涡星辰。
宁无忧身子僵硬,对上这种眼神完全没有招架,恐惧而又不安。
还没问出什么,他冷静的嗓音便开口:“这算是你为你的丈夫做的事情吗?”
她听不出他的情绪,只说:“裴少这样认为,那就是吧。”
裴清诀眼底,有什么东西,渐渐的沉淀了下去,他起身,整了整镂空袖口,居高临下:“那还真是敬谢不敏。”
宁无忧脸色一白,见他冷冷勾唇,唇角嘲讽。
“你真想为我做些什么的话,我可以让单沁改日,为你把背后的疤痕都去掉。”男子冷色漠然,神情冷酷,上位者的姿态,疏离而难以抗拒。
“为什么?”她只能干涩发声。
“纵横在背脊上的伤疤,在床(上),很倒胃口。”
他话音刚落,宁无忧便猛地咬唇,血从她的下唇中沁出,疼痛似乎让她忽略了。
“你……想表达什么?”她抬头看他,男人居高临下,疏离而散漫,额前黑发梳理起来,露出了光洁的额头,眉眼清矜幽寒,清俊异常。
“我说过,宁无忧,那是夫妻义务,昨夜是意外。但以后,这样的事情,只会多,不会少。”
他双手放在裤袋中,身子笔挺,西装挺括。
在女子毫无血色的唇边,低低的落下了,冰凉的一个吻。
浅尝辄止,意犹未尽。
“还有第二件事。”他启唇,见宁无忧惊慌的一颤,心头莫名一堵,凝眉看不出什么神情,“帮我把领带系好。”
她木木的眼神,对上了他的视线。
在他隐隐不耐的眼神中,仓皇的伸手,握住了他的领带,双手交错,为他整理起来。
“……宁无忧,你是想勒死我吗?”裴清诀嗓音,就落在她的耳边。
她脖颈缩了缩,蹙眉望着他:“裴少……我好想不会系领带……”
裴清诀:“……”
宁无忧瑟瑟的,正想收回手,一双手却被男子一只手给握住了。
“我教你。”
她惊愕抬眼,却只能窥见他深邃的眉峰,而微微低下去的漆黑的睫毛。
“先这样握住领带……”男子嗓音清冽,却悠缓,“……然后把这一边系到这里……然后这样,这样……在把领带扣往上推……然后领带夹夹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