勺子对牛头岭有所忌惮,但还是说:“大姐,你就说吧!”
那女人看我们执意要去,便说:“如果你们一定要去,最好找一些姬后族的衣服穿上,装作他们民族的人,虽然他们民族的人长相和汉人有所区别,但不是特别留意,还是看不出来的。这点很重要,因为姬后族最不喜欢外人进入他们的地界,你们这么张扬,很惹眼,马上就会被发现,被发现后你们无论做什么,都做不了!”
我们谢谢她的提议,正要离开,勺子停住了脚步,说:“你们把那些尸体弄到哪里去了?有四个女孩是我的朋友,我想埋了她们。”
那女人有些不安地说:“那尸体已经不是人了,你们没发现么?”
勺子说:“我们发现了,但我不能让你们把我朋友的尸体当作猪肉卖给别人。”
那女人放开小奴隶,站起来后,说:“我们也没办法,但那些尸体要是不煮熟了,到时候会……”
她没说下去,勺子着急地说:“会怎样?”
那女人还没来得及说,柏昭匆匆忙忙地跑进来,说:“那狗熊马上回来了。”
那女人知道我们说的是她丈夫,她着急地说:“你们赶紧走吧,我会把那四个女孩交给你们的,你们放心吧。我丈夫不好惹,他还认识一些坏人,你们走吧,别节外生枝,中午的时候,在村头肉铺里,我把四个女孩的尸体交给你们!”
我们想想,也没必要和那狗熊较量,我们还有更重的事情。我们和柏昭一起往出走,在屋子门口,我警告说:“大姐,你不要把我们来过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包括你丈夫。还有小狗子,你也不要多嘴,知道了吗?”
那女人和小狗子都点点头,阿寒拿出匕首晃了晃,以示警告,小狗子会意地再次点了点头,力度很大。我们和柏昭一起跑出院子,西岳华带着我们,一起跑进了树林里面。刚跑进去,那狗熊,也就是那女人的丈夫,那卖肉的屠夫,提着杀猪刀,喝着酒,醉醺醺地,骂骂咧咧地进了院子。他摇摇晃晃,东倒西歪,根本没有发现我们。
院子里又是一阵鸡飞狗跳,女人的哭声,男人的吼声,婴儿的哭声,狗的吠叫声,仿佛那院子里是一个杂耍班子的所在地。天已经放白了,我们都感觉有些累,靠着树,眯着眼睛,西岳华说他放哨,我们睡一会儿。我看见阿寒和勺子睡思昏沉,七那步打着盹,而柏昭已经打起了呼噜,我的睡意浓浓地袭来,我靠着树,很快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阵狗吠声将我吵醒了,我睁开眼睛,发现天已经大亮。西岳华靠在一棵树上,默默地抽烟,勺子迷迷糊糊睁开眼,对我笑了一下,而柏昭、阿寒和七那步还在睡着。我站起来,发现一群脏兮兮的野狗,站在不远处,正虎视眈眈地看着我们。我蹲下,假装捡起一块石头往前丢去,但那些野狗稍微退后了一点,就又站着狂吠,似乎把我们当成了猎物。
不远处,另一群野狗,正在分食一团血糊糊的东西,看起来像是死婴。我一阵恶心,而勺子吐了起来。阿寒和柏昭都被吵醒了,唯有七那步还在睡着,她的身上披了一件毛衣,我想,一定是夜里的时候阿寒给披上去的。
那群野狗的眼睛贼溜溜的,嘴上挂着涎水,移动着脚步,似乎对我们蠢蠢欲动。而另一群野狗中的一些也加入了它们的阵营,看样子,它们准备合伙对我们发起冲击。我有些紧张,西岳华已经摆开了架势,阿寒和柏昭刚从沉睡中醒来,还有些懵懂,而勺子却站在了最前面。
我还没做好准备,还在想要不要叫醒七那步,她有对付狗的法子,但在一瞬间,为首的恶狗狺狺一声叫,那狗群就奔跳起来,一起冲了过来。
我一紧张,不争气地摔倒了,还滑了出去,眼看着为首的那只野狗张着大口就到了我的头顶。
我的全身一阵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