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鸢与天香听到这个消息,对视一眼后,双双憋闷难受。
她们都是从春满楼出来的人,虽然现在紧跟在魏易身边,但春满楼却有她们近几年来,幸幸苦苦存下来的银票与珠钗。
这些银两她们都没有带在身边,一是害怕魏易靠不住,将银两留在春满楼也算给自己留一条活路,二是因为老妈子为人吝啬,虽然将卖身契给了韩静,却她们将以往积攒下来的钱财牢牢扣在手里,分文不给,以此要挟她们调’教新来的姑娘,教她们舞技与床笫之术。
韩静觉得不对劲,好好的春满楼怎么会着火呢。
她凑近黑子身侧,低声询问:“你是否能告诉我,这火可是你让人放的?”
耳边突兀响起的嗓音,让黑子愣了愣神。
他转头去看韩静,转头的瞬间,鼻尖突然问道一股芳香,清淡宜人,令人心头悸动一下,那悸动的情愫荡漾开,酥酥麻麻。
黑子捂着嘴轻咳了声,他手掌遮挡住唇部,脸颊微微红了些许,轻声道:“我是让他夷为平地,并未让他伤及人命,该是没有烧死人的。”
“我真好奇你的身份,真不知道我所救治的,是怎样一个人。”韩静听他大方承认,略觉错愕。
骤然,黑子脸上浮起的些许红霞瞬间消失,他垂下眼眸道:“等你害怕我的那一日,我会主动离开。”
韩静见他一副认真肃然的模样,突然笑开了花,道:“什么害怕不害怕的,即便你是恶魔,只要未曾伤害我一丝半毫,我便没有理由害怕。”
黑子捂着唇瓣的手垂下,深邃的眼变得神秘莫测,仿佛那里有一股特别的东西在暗自酝酿着,等待着生机勃勃的那瞬间。
天香失魂落魄的看着高空的火苗,突然,她像是想到什么,指着失神了黑子,尖叫的:“定是你做的,对不对,刚刚你说天谴,其实是你纵火烧了春满楼,想以此报复我。”
被女人指控,黑子因韩静柔和了三分的面容,陡然变得冰冷:“若我没记错,当初就是你将我扔在春满楼的后山茅屋附近,让我在雪地里冰冻了三日时间,随后才命人将我扔到韩府后院中,让我陷害韩静,对不对。”
“是又如何?”天香瞪大双眼问,这一刻竟顾不上其他。
黑子嘴角紧抿着,在天香不屈的目光中,缓缓道:“若是你趁我狼狈时,践踏我的尊严,我会亲手扼断你的脖颈,送你去往极乐世界。”
充满杀气的嗓音回荡在众人耳边,那浓重的血腥气怎么也挥之不散,令人恐惧。
“不……我没有,我方才是糊涂里,才胡言乱语,不是我,我没有害你。”天香被吓得双腿发软,片刻前鼓起的勇气顿时烟消云散。
她不安的后退,甚至拉扯着青鸢的衣袖,哭道:“姐姐,你也可以为我作证,是不是,我没有害人,更没有见死不救,对不对。”
见天香极力否认,黑子没有步步紧逼,索然无趣的将视线从天香身上挪开,缓声道:“静,这些闲杂琐事先放一边,你先与周郎中比试比试,稍后魏家郎君不是还有事要求你,速战速决的好。”
一个求字,勾起了众人的好奇心。
魏易得了韩府的茶园地契,往后就成了鄂县最富贵的大家族,还有什么事需要求韩静的。
“冰天雪地的,静丫头若想与周郎中讨教一二,就速速开始吧,我们且替你们做个见证。”李家婶子笑道,急忙催促。
韩静瞥一眼被遗忘在角落的周郎中,郑重点头:“既然如此,便开始吧。若再耽搁下去,周郎中还以为我怯战,想打退堂鼓呢!”
一句玩笑话,让四周的人轰然大笑。
“静丫头初学医术,就算怯战也是应该的,周郎中绝不会怪责。”李家婶子笑道,替韩静圆了话。
“我也想知道韩少夫人的医术如何,瞧你身边这位俊俏郎君,听说他腿上曾经长了一个极大的肉瘤,都被你治好了,定是医术超群的。若咱们鄂县出了个女医者,也是可喜的事。”另一个妇人恭维道,言语之间都是信任与崇敬。
“李三娘可说对了,我是相信静丫头的。”李家婶子冲妇人爽朗一笑,拍着她的肩膀,与之站立一块。
“嗯,若能让我大开眼界一番,在这冰天雪地里等候,也是值得的。”李三娘回之一笑。
三日前,她就曾遇见了奄奄一息的乞儿,那人腿上发臭的肉瘤已经黑得发紫。若眼前这个俊俏无比的男人,就是当日的乞儿,那韩静的医术便是真的。
甚至比周郎中还要强几分,不然她为何这般气定神闲的要与周郎中比试。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