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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糖十分不信这个消息:“你不要听他们胡说,一个月不到的娃娃,你让崔先生把脉,都未必能拔出来,何况这种江湖郎中?三根丝线顶什么用,一定有诈的。”
纪陶却很信服:“你多有不知,这家人数百年前就闻名于昆仑,医术十分高明,他弦丝诊脉的本事大到……族长夫人当年怀奇奇不过两月,他便已断定里头双胞胎的性别。”
“你眼见为实了么?岳棋好像就不曾提过奇奇有个孪生兄弟的事情。”
“奇奇有个妹妹,可惜族长夫人生产的时候没能保住。”
“哦……”
“不必担忧,族医说他们很健康,只是日子太短,尚且分辨不出男女。”
“他们?!”
“是两个。”
唐糖叹息:“哎,我倒不大信那庸医说的是真是假。不过以你如今的昆仑语程度,居然已经好到了此种程度?那么难的意思都能领会……”
纪陶颇得意:“我好学么……这个昆仑女婿当得可还够格?”
“什么女婿,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我们尚蒙在鼓里。”
“你的血……”
“我的血就没有别的阴谋了么?”
“无论阴不阴谋,我们都不能再去别处了,你如今的身子再受不起半点颠沛,当留在此处安胎为上,寨子里十分安全。”
唐糖惊呆了:“你也留着?”
“不然呢?”
纪陶说到做到,陪着唐糖在寨子里一宿就是半月,并且谨遵医嘱,将她当个瓷器般保护起来,再不敢动她一动。
唐糖忍得心烦意乱:“我连半点恶心呕吐都没有,说不定就没有怀上。你却捡着鸡毛当令箭,浪费这大好春光,仔细他日后悔。”
纪陶也不理她:“族医告诉我说,三月之内不可……当年族长夫妇未曾保住奇奇的妹妹,就是因为他们……未照医嘱。”
“也就三哥这傻子听话,那个庸医胆敢这么编排他们族长?疯了罢!他就是在给你编故事。”
纪陶噗嗤笑了:“用不用这样急?”
唐糖眼都忍红了:“你不急的么?吃过了又不让吃是什么味道,三哥懂不懂?”
“小傻子,再忍两月就是……如今算起来两月都不到了。”
“庸医说的话,实在不可太过当真。你依不依?不依我可用强的……”
“强什么,回回软得似个小猫。”
“呃……人说怀娃娃自己都是知道的,我却为何连半点感觉都没有?故而多半是假的。”
“你又不曾怀过,如何知道当是什么感觉?我倒是听说,会同你这个样子,特别的想……小猫,到了时候我好生伺候你,可好?”
“哼!你现在是一心一意万事不管,家里你也不顾了。”
“谁说我不顾,我早就给爷爷写了信,告诉他我们一家四口会一同回京过年。不过鉴于外头情形凶险,在分娩之前,小祖宗你哪儿都不能去,必须留在此处养胎。”
“外头一堆事情等着你,我俩却躲在世外桃源里生孩子!你好意思,我还不好意思赖着不走。”
“全族的人知道麒麟肉要降临这里,都当是祥瑞降世那样期盼。你这个样子,岂不教族人伤心?”
“那你大哥二哥的事情,赵思危……原来你还安排了许多行程。”
“原来我哪里懂得怀个孩子如此凶险!那些陈年悬案皆与古昆仑有关,我趁在这里的几个月,倒可继续恶补昆仑语,哪里就耽误了工夫?再说外头的事情尽可交与别人去做。”
“谁?”
纪陶未及答,林步清在树屋底下高唤:“三爷?有客至!”
唐糖凑去窗前探头望,还未曾看见人影,就听到那人骂骂咧咧的声音:“下来啊!你小子若是有种,就一辈子诈死不要见哥!有种你就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纪陶:大纲菌泥告诉他窝有没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