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外祖父和祁表哥来找我了?”
“嗯,找好几次了。”
“那殿下怎么说的?”
“我只能说阿眠在宫里学规矩。”
夜溟将人揽在膝盖上,去握她的手,见手是暖的,他才放心,对福满公公吩咐道,“给阿眠再拿一件狐狸毛披风,准备晚膳。”
东宫里一直烧着地龙,暖得很,苏眠忙扯了扯夜溟的袖子,“不要披风了,这里面很暖,我这件鹅黄色的披风都要脱下来了。”
夜溟看着她拉住自己袖子的手,“真不冷?”
苏眠看着把大氅都披在自己身上的夜溟,他只穿着太子常服,刚刚淋了一路的雪,她点头,嗯一声,“殿下刚刚在外面雪那么大这大氅说脱就脱。”然后苏眠伸手去抓夜溟的手,“殿下觉得冷吗?”
一摸到夜溟的手,冷得跟冰渣子似的,苏眠赶紧捉住他的手,双手给太子搓着,心疼坏了,忙交代福满公公,“给我拿一个暖手炉来。”
“好嘞,姑娘等一下。”
福满公公看到太子和苏眠感情那么好,姑娘还那么关心太子殿下,高兴极了。
“殿下放我下来。”眼看着到了东宫,夜溟也没有将他放下来的意思,苏眠想起身,“殿下放我下来。”
时隔那么多天才又抱到人,夜溟可舍不得,倒是搂在苏眠腰上的手又收紧了些,“我不放,舍不得。”
苏眠听到他声音有些颤意,抬眸,恰好与敛眸看向她的夜溟视线对上。
她撞入他黑如深潭的眸子,他的眸子深情又带着灼色,紧紧摄住她,整个轮廓深邃若描。
窗子开着。
一个白瓷瓶里面插着开着红艳艳的一捧梅花。
雪花无声的飘落,压弯院子里的海棠,也将牡丹堆得满枝雪白,更将一树的红梅衬得越发傲雪凌霜。
殿内温暖如春。
刚刚在殿外落在肩头和眉毛上的雪融化,苏眠睫毛长且浓密卷翘,那融掉的雪成小小的水珠,沾在她的睫毛上,越发显得她看向太子的眸光盈盈。
如此楚楚模样,让太子更想将人揉在怀里搂着,再不放开。
殿内有倪兽炉燃着淡淡的熏香,浅浅的烟雾萦绕,一旁烧着一壶水,此刻水将沸,发出噗呼呼的沸腾声音。
案牍边堆着太子要批阅的奏折,案牍上铺着一幅丹青,还没完画,正是苏眠。
今日大雪纷飞,气温极低,可夜溟却觉得很暖很暖,那抹暖意一直一直蔓延到心尖和四肢百骸。
他的女孩回到他身边了。
“今天上午,我一直在给阿眠发语音 没看见阿眠回,给阿眠发视频通话也提示阿眠那边无网络,我还以为……”夜溟指尖揉着苏眠的一小截头发,眸色都有些发红。
苏眠伸手捂住他的唇,“殿下以为我又联系不上了?”
只是苏眠没注意,伸出的那只手是片鱼被切到手的那只手,手上还贴着创口贴,包着纱布。
果然夜溟一下就看到了,他忙捉住她的手,“阿眠的手怎么了?”
他把她的手捉到手底下看,“怎么伤的,伤得重不重?”这话问完,也不等苏眠回答,夜溟立马看向福满公公,“去将江御医请来。”
苏眠赶紧制止,“这个就是我片鱼的时候不小心片到了手,殿下,伤口处理过了,不必请御医,伤口很浅。”
夜溟皱眉,“那怎么行,一定要看的。”
阿眠的皮肤极白极嫩,此刻被包着纱布的那截就显得格外的突兀,不敢想象,这样细嫩的皮肤被刀划伤该得多疼,“不行,一定要看御医的,快去请。”
跟福满公公交代完,夜溟又来哄苏眠,“还是让御医看看,再涂点御医给的药,那江太医是御医院院正。”
苏眠:那这点小伤就更不必惊动御医了 何况还是院正。
可太子把她宝贝的跟什么似的,非得要看御医。
卫七赶忙去请了,江御医今日不上值,卫七还是去江府请的人,要不是看老太医胡须花白,上了年纪,卫七真想将人抓着运轻功飞去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