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了子宣画廊,赵子宣不在,服务员说,他说让你等他一会儿,一会儿他就回来。
赵子宣带着一个人进来了,我不认识,赵子宣并没有介绍。那个人拿着画,坐下后,把画打开了,我愣了一下,是一幅沙漠的画儿,我的笔法,我没有画过,我看着,就是我留下记号,会在什么位置,这个人都猜测出来了,那真有一个记号,我愣了很久。
“我找市里的专家鉴定过了,他们说是真的,我买下来了,二十五万,张老师再给看看。”
我看着,没有说话,看着赵子宣。这画确实是画到了一定的功夫了,只是在思维上和我不一样,我画沙漠是不会这么画的。
我等赵子宣说话。我有点吃惊,这小子速度竟然会这么快。
赵子宣半天才说。
“是假画。”
那个人看着我,赵子宣这样说了,我说。
“我没有画过这样的画。”
那个人的汗就下来了。
“可是专家说是真的。”
我和赵子宣都不说话了。
“这画你在什么地方买的?”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手里。”
这个人描述了一下,我就知道,是监控里的那个人。这小子果然是出手不凡,我看着这画,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比我差不了多少,所以,没有人能看出来,看来这小子是跟我叫上板了。
这事竟然传开了,看来这小子把消息散布出来。那个人拿着画走了。
“你打算怎么办?”
“不理他,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了。”
那画一个星期一幅的出现在画廊里,画街的人都知道,让我去看,我从来不去,只是告诉他们,我现在没有画过画儿,他们心里也明白。但是,这小子竟然一百一幅的卖出去,就是想让我找他,我不理,记者竟然找到我,我没有接受采访,这事不能理。
画还是一周一张的在画街上出现,这小子就想我找他,然后告他,这套我不能上,画着画着也就没有意思了,反正你自己看着折腾。
那些画我见过几张,画急了,功底就显出来了,和我还差一些,主要在思维让,那些画不能完全的打动人。
十一月的时候,那小子就上门来了。
“张老师,我的画怎么就赶不上你吗?”
“对,你卖一百一张,就知道了。”
“不可有,我都骗过专家了。”
“可是你骗不了自己。”
“为什么会这样?”
“心术有问题,你可以专心画你自己的画,而不是仿别人的画,那样一点意思也没有。”
“你收我为徒。”
“你还是先把人做好吧!”
那小子不甘心,让赵子宣给赶走了。
“这样的人活着真累,就想出名,然后赚利,活着也着实没有什么意思。”
那小子还在画,画街依然是一百一张收,多一分钱都不要,一百一张,卖二百一张,反正有人喜欢假的,在画街上,有一批这样的人,买不起真的,买假的,挂在家里,显摆着,蒙人。
那小子那天突然进来,跪下了。
“不收我,我就跪死在这儿。”
“这不是我的画廊,你有病吧?”
赵子宣让我走,我离开画廊去酒吧,林小溪就打电话给你,问我在什么地方。
林小溪来了,喝了一杯酒说。
“哥,那画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说什么?”
“他用你的名字,用你的章,你可以告他去。”
“难道我注册了吗?没有,人家就可以用。”
“我问律师了,一告一个准儿。”
“行了,你说狗咬了我一口,我再回咬一口吗?狗咬人不是新闻,人咬狗那可就热闹了,这小子就是这个意思。”
“我去赵哥画廊的时候,那小子还跪在那儿,不少人看热闹呢!”
我笑了一下,摇头。
晚上,赵子宣来电话说。
“我关门了,让服务员给扔出去了,跪在门口。”
“用我帮忙不?”
“得,你省省,这点事我处理不了吗?”
我和林小溪回家,林小媚和孩子们在玩,闹得欢实。
吃饭的时候,林小媚说。
“你的画可是真热闹,跟你人一样,一年得闹出点事来,北京那边都过来人收这画了,现在也炒一了一千块钱一幅了,还有学才发表了评论,说这小子的什么都和你没有办法比,你的画是灵魂,那小子不过就是一个肉身罢了,反正是挺有意思的。”
“我就是一个事妈一样,反正是事就能找到我。”
林小溪笑起来。
第二天,我去子宣画廊,那小子还跪在那儿。我过去踢了他一脚说。
“你有病吧?跪在人家的门口,这儿不是我的画廊。”
那小子竟然是大一下就抱住我的大腿,甩都甩不开,没有想到,这小子竟然玩这招,有看热闹的人说。
“你看多心诚,就收了得了。”
“还收他,把人家祸害够呛,不告他就不错了。”
反正是说什么的都有,赵子宣出来了,把我扯出来,进去,那小子就跪着。
“别饿死了,不吃不喝的。”
“报警,让警察弄走。”
警察来了,把这小子给带走了,可是没有想到,第二天,这小子又来了。
碰到这么一个主儿,真是让人没办法,我不再去画廊,那小子跪了三天,还在跪着,记者采访,他一句话也不说,记者就开始根本别人说的,胡说八道起来,什么小子拜师,张军营死也不收,良心何在,反正矛头冲向了我,我也不反击也不找记者,饿死跟我也没有有关系,这种人是可怕的,没有一个底线。
警察竟然找到我。
“这样会出人命的。”
“如果死了,和我有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