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已经身处茜香国,单月儿的心安了大半,可是转醒后不见云时飞和彩裳的身影,她又感到有些悬心,于是又道:“小巧姑娘,不知家父那日救回我时,有没有看到我身边还有无他人?”
小巧摇了摇头,道:“爹爹只说看到你一人受难,未曾看到其他人。怎么,姐姐是否还有同伴?”
单月儿点点头,略一思忖,方道:“我们兄妹一行三人来这茜香国寻亲,不料遇上了暴风雨,船被掀翻了,我们全都落到了海里。如今我的兄长和小妹还不知是生是死呢!”
小巧安慰地拍了拍单月儿的肩膀,道:“姐姐不用过于忧心,姐姐只要将你兄长和小妹的身形相貌说与我听,我托人去打听便可。想来他们吉人自有天相,也会如姐姐一般得救的。”
“如此就多谢你了。”单月儿一边说着,一边像是想起了什么,急忙摸向了自己的腰间,这才发现,别说是腰牌了,连她自己身上的衣服都已经不是当日的那件了。
看到单月儿如此,小巧像是读懂了单月儿的心思一般,从怀中拿出一物递与她,道:“姐姐可是在寻这个?那日家父带姐姐回来之时,姐姐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我便与姐姐换上了我的。至于这个东西,则是一直紧紧握在姐姐手中。家父说这定不是凡物,令我好生收起来,等姐姐醒来好还给姐姐。”
单月儿拿回腰牌,不自觉地重新紧紧握在了手中。如果不能找回云时飞和彩裳,那这块腰牌是唯一能证明她身份的东西了。她为了和亲,九死一生来到这里,决不能无功而返。
想到这里,她问道:“不知这谭门距离茜香国的京师还有多远?”
小巧一笑,道:“不远了,坐马车,不过半日的功夫。姐姐若要到那里寻亲,改日我求阿爹送姐姐去,顺便,我也到那里开开眼界。”
小女孩的心思感染了单月儿,她决定先将和亲的事稍微放一放,修养几天,顺便打听云时飞和彩裳的下落。
于是她道:“不知家父可在家,救命之恩,月儿定要亲自道谢。”
“原来姐姐叫月儿呢!怪不得那物件儿上有一月痕。”说着她指了指单月儿的宝贝腰牌,粲然一笑。随后又道:“姐姐别着急,我阿爹出海去了,要到晚间才回,晚些时候姐姐便有机会道谢了。”
单月儿微笑道:“都听你的。”
听这丫头阿爹长阿爹短的,没曾提过她的娘。单月儿心里有些犯嘀咕,但自己既然已经醒来了,男主人不在家,她自当应该去拜访女主人的。于是开口道:“小巧姑娘,不知道家母可在家,我该去拜访一下,麻烦你们这几日了,我要去说声感谢的。”
不料,那女子一改前时说话的爽利劲儿,眼眶红了红,道:“我阿娘在我七岁那年便没了,也是因为暴风雨,葬身大海了。从那之后,便只有我与爹爹相依为命了。”
单月儿突然觉得有些同病相连,想想她的前世,也是自小便没了母亲,人家每每骂她是没有娘的野孩子,她便追着人打,遂养成了这如男孩子一般刚强的性子。
单月儿心疼地将眼前的小姑娘搂在怀里,轻声细语道:“好妹妹,快别难受了,如果你愿意,从此,便做我的妹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