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月儿一看这个人难缠,也没有再推辞,又福了一福身道:“那便有劳云侍卫了。”
出了官邸,云时飞和单月儿便趁着月色赶起路来。其实说是赶路的确有些牵强,因为单月儿根本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寻那荼蘼香,因为那酒名原是她信口胡诌的。
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云时飞忍不住开口了,他道:“姑娘可知那贩卖荼蘼香的酒铺子在何处?”
单月儿挠了挠头,道:“昨日嬷嬷倒是不曾提过。”
云时飞一笑,反问了一句:“是吗?”
单月儿心道,乖乖,不会是露馅儿了吧!于是硬着头皮道:“当然是了。云侍卫我们还是快些寻寻那酒铺,别误了郡主的正事儿。”
于是,俩人又像傻子一样在寒凉的海风吹拂之下又走了一炷香的功夫,终于在不远处看见了一处插着酒幌的宅院。
云时飞率先走上前去,握紧门环,扣了三扣。
出来应门的是一名老妇人,脸上的皱纹密布,身上的衣着虽然干净但是却非常陈旧。
单月儿望了一眼云时飞,方道:“老婆婆,这里可有名为荼蘼香这种佳酿售卖?”
老婆婆摇了摇头,道:“什么荼蘼不荼蘼的,俺家这个酒坊早就关张了。这酿酒的手艺本来是祖上传下来的,可惜传男不传女,如今俺家的老头子和儿子都战死了,孙子又还太小,哪还有什么酒可卖?”
单月儿愣了一下,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她握了握老人的手,道:“老婆婆,真对不住您。我家主子路过此地,想要尝尝这里酿的甜酒,我们这才冒昧来寻的,打扰了。”说罢,拿出一锭碎银子塞到那妇人手中,转身便要离开。
那老妇人道了一声:“留步!”
待那二人回过身来,又道:“姑娘你心善。我这里还有一瓮家夫在时所酿的醉花饮,若不嫌弃,带给你家主子吧,也免得你们白跑一趟。”
单月儿和云时飞相视一笑,道了谢,自去与那妇人拿酒。
返回官邸的路上,单月儿一直沉默不语。
云时飞道:“姑娘在想什么,莫不是怕回去不好向郡主交代?”
单月儿却答非所问道:“其实,其实郡主她并不想远嫁茜香国。”
云时飞点了点头,道:“这事我也有所耳闻,可是雪娟姑娘,人各有天命,如今战乱不断,民不聊生,如果真的能通过嫁一女子而平息战乱,这恐怕也是郡主的天命所在了!”
天命吗?她的一缕孤魂,从遥远的地方飘到这里,就是为了完成这样的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