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信……
乐康是站在萧令这边的。她若得了这封密信,肯定就会落入萧令手中。
陆晚扶着柱子,险些站不稳。
“小姐您怎么了?”绿蜡拿了手帕替她擦去额头的冷汗,“若是不舒服,我去叫郎中来看看?”
“不……”她猛然回过神来,“给我准备马车,我要出去一趟。”
“小姐……大人说了,让你好好呆在府中别出去。”
“快!”
马车飞快地从陆府驶出。
一场秋雨一场寒,昨夜的大雨给空气中带来了丝丝凉意。天气一冷,酒肆里头喝酒的人便多了起来,说书先生趁着这个机会,绘声绘色地讲述着新得来的好故事。
陆晚久未出门,外头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坐在马车内也多了几分好奇。
喧哗议论声中,她听到了无数人提到了有关乐康公主的流言。
有人义愤填膺,有人幸灾乐祸,更有人呸了一声,骂道:“活该!”
所有零碎的话语中,拼凑出一个消息,乐康公主乔庄成普通女子,半夜流连温香楼,被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贼人盯上,当做花魁给掳了去。
陆晚一手按住车厢,低声叫道:“停车。”
马车停在了路边。
她屏住呼吸,仔细地听着酒肆里的对话声。
有人神秘兮兮地道:“我看啊,公主这事怪异得很,你们听说没?太子准备削了裴家的侯位呢。”
也有人一脸茫然道:“裴家势大,太子要剪除对手,拿裴家开刀,这不是挺正常吗?”
“不是吧?还没继位就先和裴家翻脸了?太子手段这么强硬!?”
接着就有人嘘了一声,道:“你们知道吗?公主想嫁入定远侯府!老侯爷是什么人物?那可是有免死金牌的三朝元老哇!是先帝的大功臣!若是有了公主这条人脉,把老侯爷重新请出山,太子的位置可就坐稳了喽。”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太后与太子两个人在斗法啊?唉!公主夹在中间真可怜。可是话又说回来,楚王并没有夺嫡的心思啊。”
“谁知道呢。裴家势力这么大,楚王想不想当,还重要吗?”
“……”她无力地靠在车厢上,半天才缓过气来。
掖庭是宫里最冷清的所在,是惩罚犯错的妃子,宫女,皇子的地方。进了掖庭就是做杂役的,几乎没有出头之日。
换好宫女的衣服混了进来,陆晚才知道,眼前这位仪表堂堂的谢幼亭,竟然是如此神通广大。
他有自由出入皇宫的腰牌,甚至还有一个正儿八经的禁卫军身份。
谢幼亭大摇大摆地穿过庄严的宫殿,陆晚则谨慎地跟在他身后,努力装成一名低眉顺眼的小宫女。
掖庭宫冷冷清清,萧瑟秋风扫过,两旁的树木飒飒作响,枯黄的叶子在冷风中打着圈儿,挣扎一番,最后落在宫道上。
前庭有两名宫女手持着扫帚,正在缓缓扫着落叶。见有人走来,她们眼神呆滞地瞥了一眼,然后继续手中的动作。
陆晚叹了口气,还未抬步进入院子,突然一个愤怒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