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致顾家被灭,皇后身死的不是别人,是她的父亲!
隔着这样血海深仇的两个人,一生一世?
恐怕明天就是她的死期!
陆晚挣扎着要推开他:“太子殿下!”
萧令握住她的手指,深深望进她眼底,看见那隐隐约约的慌乱,沉默许久,终究是轻轻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个吻,叹了口气道:“都是我不好。”
陆晚紧紧咬着唇,脸上潮红还未褪去。
伸手轻轻碰了碰她脸颊,萧令柔声道:“我要回去了。在宫里想见你没那么容易……你要是想我了,就去修政坊找谢幼亭,他会带你去见我。”
谢幼亭?
那折扇轻摇的狂放书生,竟然是萧令在宫外的耳目?
陆晚有些不寒而栗。
萧令看上去不问朝政,成功骗过了所有对手,包括她的父亲。
然而他的势力远比她看到的要深,谁又能保证,陆扬身边没有他的人?现在他是用尽心思要架空裴家,没有精力放在陆扬这边,等把裴家处理完,腾出手来给顾家翻案,到那时,陆扬又有多大概率能逃过?
眼眸落在她脖子上,他有些歉疚地替她拢了拢衣领,最后轻轻抱了她一下,眨眼之间,已经消失在窗外。
陆晚怔怔地靠在窗前,直到脸上的余热全部散去,才逐渐放松下来。
耳边响起他刚才说的话,想起自己情难自禁的回应,陆晚的脸又火辣辣的烧了起来。
门外有叩门声响起,是丫鬟绿蜡:“小姐,该洗漱歇息啦。”
陆晚这才想起,绿蜡本身就是萧令的侍女。
这到底是刻意安排还是巧合?
绿蜡已经端着铜盆进来,看见陆晚,先是眼露一丝吃惊,而后忽然掩口偷笑,道:“姑娘在想谁呢?”
看见这笑意,陆晚突然就有些生气:“你早就知道他会来是不是?”
绿蜡疑惑地看了看外头,茫然道:“谁?”
说着眼神落在陆晚领口处,一脸明了道:“难不成是……”
“好了。”陆晚把手伸进铜盆,洗了手,又接过湿巾擦了脸,绿蜡服侍完毕退了下去,她有些丧气地在铜镜前坐下,伸手去取发间的银簪。
一抬眼,便愣住了。
镜子里的女子粉面含春,双唇鲜艳欲滴,眼眸里是剪剪秋水。
这情动的样子,已经写在了脸上。
再往下一看,脖子上深深浅浅的红紫一片,是深吻过的痕迹。
“啪嗒”一声,陆晚手中的发簪就掉在了梳妆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