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差一点就相信了。
嘴角浮现一丝讥讽的笑意,他冷冷瞥她:“和我玩逢场作戏的游戏,你还是太嫩了点!”
心口隐隐作痛,一口腥甜的味道涌上来,萧令死死地抿着唇,脸色有一瞬间的苍白,不想让人看见自己的狼狈,他拂袖就出了门。
“到了刑部好好招认,夫妻一场,本王会向圣上讨个恩典,饶你个全尸。”
情绪全线失控,陆晚的眼泪终于滚落下来,朝着他的背影哭道:“我真的没有骗你!”
脚步一顿,那人在殿门口停住,却没有回头。
陆晚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远去。
是的,如他所说,她并没有想过要和他一辈子。
那是因为她不敢想啊。
一边是父亲的警醒,一边是他的冷漠,她到底要有多大的胆子,才敢妄想跟这样一个人谈天长地久?
可是感情这种东西,又怎么能是她可以控制的?
她跟他闹,跟他玩小把戏,难道不是因为喜欢吗?
可是她从来没想过,会是这么的心痛。
晋王萧令是什么人啊,怎么是她这样的傻子可以喜欢的?
有侍卫上来,架着她就往外走。陆晚没有挣扎,甚至连喊冤都没有。
夜风微凉,吹得人的眼泪凉,心更凉。
晋王府的湖边,有个人就这么吹着凉风,捏着酒壶坐在栏杆上。
萧令没有说什么,一个字也没有说。
公孙仪和穆冉站在不远处,一脸的复杂。
晋王萧令不爱饮酒,这是全府上下人人都知道的。受顾家的影响至深,他自小就对自己约束颇深,酒色二字,从未放纵。
可眼下这么一口一口地仰头灌着,看着让人着实心疼啊。
兄长离世,父亲病危,而那陆晚在这种时候伤了主子的心,岂不是伤口上撒盐吗?
可是主子不喝酒,就这么闷着,他们得更心疼啊。
所以当王瑾从墙头跳下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么一幕:晋王萧令坐湖边酗酒,身后站着两个呆侍卫,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谁也不去劝。
“令哥哥!”王瑾远远地就朝他喊,接着就是一个包袱扔了过来,“带给你吃的!接着!”
看着跑过来的人,萧令扬了扬手指酒壶,笑得光风霁月:“阿瑾。”
“喝酒这种事,你得叫上我哇!”王瑾在石凳上坐下,接过他手中空了的酒壶,递了一壶新酒过去,“你看,我给你带了上好的梨花白!”
眯眼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萧令才道:“苦。”
“那喝金玉露?这个不苦!”王瑾左手一伸,变戏法一般又递过一壶。
“不。”萧令摇头,似乎很是嫌弃:“酸。”
王瑾把酒往自己嘴里倒了一大口:“你不喝,我都喝了啊!”
萧令皱眉,满脸写着不高兴。
喝酒的动作停下,王瑾砸吧了一下嘴道:“喂,你到底想不想喝?!”
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萧令道:“我想喝绿豆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