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府。
萧令捏着一封密报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这才皱眉道:“消息属实?”
公孙仪禀道:“……十年前,陆扬曾写过一封密信给周子云的父亲,不久之后陆扬的两个儿子便意外失散了。根据属下得到的情报,周父不久便收了一个小兵带在身边。”
“十年前……”萧令目光微冷,“十年前陆扬不过一介书生,就开始谋划这些?”
“属下也觉得蹊跷。这是侍卫从东宫查获的证据……”公孙仪又将一封书信递过来,“对比之下,似乎这两封信字迹没有任何相似之处,然而细看落笔之处的最后一划,都是同一种手法。”
书房里烛光跳动着,萧令垂眸,长长的眼睫在眼窝处投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眼中的神色:“你是说从东宫搜出来的东西,很有可能是陆扬藏的?”
“……属下认为是这样的。”公孙仪道,“陆扬曾经是太子的老师,对太子的书法非常熟悉,要临摹一封书信并不是什么难事。”
……
两封截然不同的书信,字迹不同、时间不同、信纸不同,摆在眼前,着实很难让人看出来有任何联系。
萧令拿着两封信,静静看了半晌。
陆扬是大梁国的书法大家,也许有人没见过他的面,却一定会见过他的字。
不难发现,笔迹确实有非常相似之处。
劈啪一声,烛光一闪,跃出一小团灯花来,落在烛台上。萧令的眼神也跟着屋子里的光线暗了暗。
“殿下。”公孙仪欲言又止,“或许可以从陆姑娘这边入手,查出个蛛丝马迹……”
下了一天的雨,月色格外皎洁,轻柔地照进书房,流泻一地银光。
萧令起身推开窗,望着夜空静默无言,不知为何有些惆怅。
许久,他才回头,一扫方才的愁绪,沉声道:“你说的不错,这就备马,随我去陆府一趟。”
公孙仪点点头,开口问道:“现在?这个时辰恐怕陆扬不方便见客……”
“谁要见陆扬?”伸手取了外袍披上,萧令冷声道:“要见的是本王的侧妃。”
“殿下……”公孙仪愣了愣,“属下认为,您应该和她保持距离比较好。”
摘下长剑佩在腰间,萧令笑容清冷地道:“老狐狸不惜把小白兔送到本王的嘴边,本王何不配合他演一出郎情妾意的好戏?!”
此时陆扬正和女儿坐在院子里乘凉。
陆扬为人低调,为官也清廉,虽然现在身为百官之首,然而在京城的府邸依然简单素雅,除了一些普通的山石花草之外,最有特色的就是院子里一股清泉了。
而对于女人,陆扬更是丝毫没有兴趣,发妻早逝之后一直未曾娶亲,府邸里不免有些冷冷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