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突然没有了声息。
赫连长安惊诧转头,就看见胭脂被人擒住。
身为公主怎经得起这种挑衅,赫连长安连鞋子都忘了穿,提起红裙就朝公孙仪奔去。湿漉漉的脚丫踏在船板上,脚下一滑,向后倒去。
正运功准备跃起,腰肢一软,却被人轻轻揽住。
睁开眼,面前是那张她一直念念不忘的脸,他笑容清冷,然而那双眼睛,却看进了她的心底。
“一别多年,公主还是那么急躁。”拢了双袖,萧令微笑一礼。
“你!!!”赫连长安气急败坏。
公孙仪和胭脂看着船头的两位主子,忽然觉得这杖也不是非要打……
男的面容俊秀,女的英姿飒爽,怎么看怎么般配啊。
双方会谈以赫连长安气呼呼地跑下船头而结束。
“公主,可别忘了答应本王的事啊。”后头萧令抱拳相送。
“你做梦!”赫连长安气得牙齿吱吱响。
望着那抹火红色的身影消失在山林之中,萧令跃上了岸。
“赫连长安会答应吗?”公孙仪问。
收敛了笑意,萧令沉默不语。
与此同时,长安城的皇宫里也正发生一件大事。
这日早朝,以陆扬为首,中书省数十位年轻大臣被禁军绑住推了出去。
金殿中的文武百官脸色十分复杂,纷纷私下议论:“哎!陆大人就算了,到底是为了自己女儿,可这些年轻人,跟着瞎折腾什么呀!”
有人就道:“都是寒门出身的人,自然在乎所谓的恩情义气喽!要不陆大人这么提拔他们呢!”
有人摇头道:“陆大人真是可惜啊,眼看着承了晋王的恩才放出来,这又惹怒了圣上。哎……不就是送他女儿去和亲吗?怎么着嫁过去也是藩国的皇子,不亏啊!”
“这四十大板打下去,怕是要丢掉半条小命啊!”
这话一出,众人都有些不寒而栗,纷纷将眼神投往殿门外。
内侍掐着尖细的嗓子高声宣读着皇帝的旨意:“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中书令陆扬,上不思效忠朝廷,下不图回报黎庶,终日结党营私,忤逆君主、抗旨不尊……”
宣罢圣旨,皇帝把手一摆,几个行刑的侍卫走上前来,将几个人齐刷刷地摁跪在地。
陆扬素日在朝中为人谨慎,因此并未得罪过什么人。而且这次陆扬拖着病体执意进宫,是为了女儿和亲的事。所以不少朝臣对他颇为同情,然而一看那几个裴党森冷的眼神,便收起了最后一丝善心。
“行刑!”
一声令下,侍卫们毫不犹豫,板子落得又快又狠。
“圣上!陆大人他禁不起啊!”几位年轻官员挣扎着大喊。
陆扬大病未愈,这几十板子打完,只怕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阎罗殿了!
皇帝微眯着双眼,冷笑出声:“朕的公主嫁得,他陆扬的女儿就嫁不得?!莫非他的女儿比朕的公主还金贵了不成!”
求情的年轻官员们被侍卫按得踏踏实实,紧接着只听见板子此起彼落的声音。
“打!”
随着又一声命令,侍卫们大喝一声,呼地一板子就抽在了陆扬身上。
呼啦啦打了十几下,监刑的内侍停顿了一下,望了望殿内。
皇帝端着茶杯,撇了撇茶末,平静的喝了一口热茶。
内侍会意,这段日子上书请命的折子如雪片一般,皇帝是真动了怒,铁了心拿陆扬立威,要给各位大臣一个教训。
“再打!”
然而,行刑的板子没落下,远处却传来一阵喧哗声。
有侍卫喝道:“大胆!哪个宫的!竟然敢擅闯金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