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宫女太监们都十二万分的小心。
皇帝这些日子因为萧令抗旨的事情心情非常不好,谁知方才在御书房,竟然有一批新任的年轻官员联名请旨释放陆扬,他气得当场就驳斥了数十人,又把脾气最执拗的那个年轻官员打了二十板子,这才怒气冲冲的摆架回了寝宫。
此时此刻他面色依然十分阴沉,仿佛一座随时都有可能会爆炸的火药堆。
王季迎上来道:“圣上,贵妃娘娘求见。”
“去回朕的话,就说朕今日乏了,让她明日再来。”皇帝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王季为难地看了一眼皇帝,犹豫道:“贵妃娘娘说……一定要见到圣上。说有重要的事情向圣上禀报呢。”
“她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眉头微皱,皇帝不悦道:“个个都不省心,去叫她进来吧。”
话音刚落,裴贵妃就面色凝重地从侧殿走了出来,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御座之下:“圣上,您要为臣妾做主啊!”
“贵妃怎么了?”皇帝微抬了右手,示意她平身,“这是受了什么委屈?”
擦了擦眼角盈盈欲坠的泪珠儿,裴贵妃又羞又恼道:“臣妾,臣妾近日潜心研究佛法,听说陆扬的女儿陆晚写得一手好字,便叫人传她入宫给臣妾抄佛经。然而谁知道她……”
“怎么了?”
“谁知道、谁知道竟然招来了晋王殿下,殿下拿着圣上的玉牌擅闯宫门,然后直接去了臣妾的寝宫……”
裴贵妃越说越委屈,不知道的还以为受了萧令多大的侮辱。
皇帝一惊:“竟有此事?他竟然为了那个女子,连朕都不放在眼里?”
裴贵妃眼看火候不够,又添了一把:“晋王连抗旨都敢,擅闯宫门也不奇怪了。”
她看了一眼皇帝,欲言又止道:“若只是闯入臣妾的昭阳宫,臣妾也不想扰圣上烦心,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臣妾宫里刚刚发生了一件有辱天家颜面的事……”她用帕子遮了脸,很是难以启齿地样子,吞吞吐吐道,“掌事姑姑以为是哪个不守规矩的太监宫女,吓得脸都白了连忙回了臣妾,臣妾打理着这后宫,一听这事便也吓坏了,立即前去查看……”
皇帝大怒:“查到什么了???!!”
裴贵妃哆嗦了一下,没敢回答,微微扭头看向身后。
旁边的嬷嬷立即跪行了几步,伏在地上道:“回圣上的话,是晋王和陆晚!
“什么?!”皇帝手上的茶盏颤了一下。
裴贵妃道:“这事也怪不得晋王,他年轻气盛,又还未迎娶正妃,那姓陆的女子天天住在晋王府,一来二去的就产生了邪念一心想攀高枝儿也未必可知……只是晋王身为皇子,竟然被那等妖女魅惑,现下整个长安城都传遍了呢,说晋王抗旨是为了那个陆晚……”
不提这些还好,提起这事新账旧账一并涌上来,皇帝只觉得两眼发黑,也顾不得天家颜面了,伸手重重地往桌上一拍:“他们现在人在哪儿!”
裴贵妃道:“在昭阳宫后殿呢。”
皇帝怒不可遏:“来人,摆架昭阳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