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两个法子,他们要么回苏州一搏,要么就居安江宁府,你瞧马大人和马夫人的意思,会让他们过安宁好日子的吗?既然不能求得一份安宁,他们倒不如奋力一搏,掌控主动,而不是任由别人来给他们添乱。”
陈湘如神色淡淡,她支招,是因为陈湘娟是她妹妹,她只期陈湘娟可以过得更好,活得更体面,至于旁的,她并没有想过。
“若是成功便好,倘若不成功,反倒拖累了二小姐夫妇。”
“马家最大的难题是外债问题。只要湘娟和马庆偿还外债,他们就是马府的大功臣。”
这笔钱,对于陈家来说是轻而易举。就是陈湘娟那些嫁妆,也能偿还外债,但为他们的长远计,陈湘如还是忍不住出了招。
说到底,她是一个很自私的人。
自私的希望自己的嫡亲妹妹能过得更好,自私地想助陈湘娟不再受人欺凌。
马夫人为了几千两银子,就把嫡亲的女儿嫁给苏州孙知府之子做填房。马大小姐嫁过去后,还被孙大爷想打便打。想骂便骂,一个官家嫡长小姐的尊严全无。就算马夫人知晓了,除了伤心流泪也没有半点法子。
马车里,马庆一番思忖。想着往后仰仗陈湘娟的地方尚多,陈湘如愿意这样帮他,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他娶了陈湘娟。
不管早前老夫人待陈湘娟如此,但陈湘如是在乎这个妹妹的。
“娘子,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陈湘娟心下猜了一会儿,可猜不着。
“什么?”
“《喜鹊登梅图》找回来了。”
陈湘娟勾唇笑了,“太好了。”
早前还想用这图打点关系,现在有了陈湘如的主意,他们才不要知县老爷什么的官。就打自家翁爹的主意,把那世袭的官职弄到手。
陈湘如沐浴后,正准备歇下。绿叶来禀“夫人,三奶奶到了。”
她沉吟道:“珍儿莫不是有要事?”
否则,也不会这个时候来访。
赵珍儿携着贴身丫头进了内室,陈湘如只着中衣,招呼她坐下,打趣道::“都是自家姐妹。我就不穿戴隆重迎接你了。”
浅呷两口茶,赵珍儿面露忧色地道:“三爷。今晚用暮食时与我说,他要参加童试。”
陈相贵虽娶了妻,可当时那情况,老夫人留下遗言要尽快迎娶赵珍儿过门,就是为了给陈家大院寻一个女主人,更是为了给陈湘如寻一个帮衬之人。
童试又有县试、府试和院试,三试通过了,称之为“秀才”。县试多在二月举行,由知县主持。县试一般考四场或五场,第一场通过者就可参加府试。府试由知府主持。府试通过者方可参加院试。院试是童试的最高一级,它由学政主持。院试通过者才可进入官方学校,成为一个地方生员。
陈相贵年纪虽幼,自赵敬、赵小舅来后,一面也听先生授课,但更多的时候则是赵家叔侄俩给他授课。早前的两个先生皆说他们的学问远不如赵敬和赵小舅,相继请辞,如今书房那边暂时还没有请到先生。
赵珍儿想到陈相贵告诉她时那郑重的样子,似认真想过一般。
“五哥和五叔说,秋天时要回徽郡参加下届的乡试,一旦考完会赶回江宁府。年节一过就上京赶赴会试。三爷只说羡慕得紧,想和他们一样。”
童试还没过呢,难不成就要去直接赶考了。
过了童试,便有参加乡试的资格,过了乡试才有入京参加会试的资格。
“三弟有这份上进的心极好,虽然他年纪还小,既然他有这想法,就让他考吧。”
陈相贵今年虚岁才十二岁,若是明年二月参加童试,要是过了,也是一件光鲜的事,赵敬便是在十一岁时考中秀才,一时间在六安都被百姓们当成了传奇人物一般传诵。
陈湘如又说了些宽慰赵珍儿的话。
有时候,她也曾想,赵珍儿一个妙龄少女,面对着还是半大孩子的夫君会是何感受?可赵珍儿更多的时候,待陈相贵就像对待自己的弟弟,父母命、媒妁言,就算陈相贵年纪再小,到底也是她的夫君。
她想劝阻陈相贵,别看陈相贵素日里文质彬彬,一旦倔起来,便是九头牛也拉不转。
陈湘如又问道:“后宅的事,现下可都熟络了?”
“大厨房、绣房都会打理了,主持中馈这儿,有赵婆子帮衬着,倒也容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