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形他从来没见识过,而且他估计这对于其他的风行者战士也都称得上是怪事一桩,因为在一般情况下,如果和妖兽之类的怪物发生了战斗,战士们会丢掉一些东西,比如说胳膊和腿,或者再严重一点的,丢掉脑袋。而如果在身上多了些什么,那往往是些战利品,是可以从包囊里拿出来炫耀的。
但像自己这样,在不知不觉间竟然被粘上了一个金属鳞片,那可真是太罕见了。
但是,它又好像和一样东西有些接近……
那样东西是每位风行者战士都会拥有的,是他们得到了军队认证的标志――铠甲战徽!
金属质地,类似于铠甲的鳞片,能吸收元能,这三个特点是它与战徽接近的地方。不太接近的地方在于,它实在是太难看了!
战士们的铠甲战徽,阿吉几乎每天都有机会见到,那是正圆形的金属徽章,比较常见的是青色的,那也是最低级别的徽章颜色,红色的则更加强大一些,据说还有银色和金色的,但阿吉从来没有机会见到过。
徽章的最外面一圈刻有隶属军队的标识符号,里面则是规则排列的九颗五角星,用以标明战士的能量等级,如果九颗星都因元能充盈而被点亮,那么它的主人将有机会晋升到下一品质。
战士们的战徽是完美的辐射对称物体,在元能的激发下,能够显现出耀眼的光环,用以向外界炫耀拥有者非凡的战斗能力。它们一般被安放在战铠后背中央的位置,每当战斗来临,勇士们披挂整齐,所有人背后都会亮起或大或小的光环,看上去威风极了。
但这个鬼东西,却偏偏贴在了胸口,明显有些不合常理,而且最要命的是,那上面非但没有什么纹刻,它的形状居然还是不规则的!
它有些类似于椭圆,但那个椭圆在靠左边的一侧还多出了一些突起。
它是不对称的,就好像铁匠师傅在铸造铠甲时过于漫不经心,以至于做出了一小块残次品。
而这本应被扔到垃圾堆里的残次品,现在竟然像面目可憎的魔鬼一样,牢牢地和阿吉这个倒霉蛋结合在了一起。
“该死,该死!”阿吉快要抓狂了。
金属鳞片那古怪的形状令他越看越觉得窝心,他焦躁地拔出牛耳朵,想要尝试一下,看看有没有机会把它撬下来,但刀尖才一接近鳞片与皮肤的结合部,强烈的痛感突然再度来袭,就好像他正在向自己的心脏下刀子。
于是,阿吉得出了结论:“我被陷害了――那个该死的怪物,它害了我!”
那只血手的主人一定是结界之外的某种奇怪的生物,它闯到结界之内,就是来搞破坏的。不知道它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也不清楚它是否成功了,但它至少成功害到了一个人,而那个人就是倒霉而无辜的阿吉!
“医生,我需要个医生!”阿吉绝望地大喊大叫,“我需要一次外科手术!”
医生并没有出现,道路仍然上空无一人。
眼下这个时间段,一般不会有人出来活动,因为这是正午,如果不是赶上什么特殊行动,就连风行者士兵们也不会顶着大太阳出来活动。
阿吉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没人可以帮他。
哪怕有人能跳出来告诉他一声,这东西究竟有什么鬼名堂,他也会觉得好过一些,但现在,这个棘手的问题他必须独自面对了。
他在盘算着,现在如果回到萍之林,大概只需要二十多分钟,那位大女妖朵朵很有能耐,说不定她会见识过这个怪东西。
但一想到朵朵刚刚捉弄自己的一幕,阿吉很快又放弃了这个想法。除了一场奚落,他确信自己在朵朵那里不会得到任何友善的对待。
“洛桑村!”阿吉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记得那里有位两千多岁的老医生,如果他还没死的话,说不定能给我一些帮助。”
包好胸前的衣服,阿吉狠一咬牙,再次发力飞奔了起来。
四十多公里的路程,按照以往的情况来算,阿吉至少需要全力奔跑两个小时。但这一回,时间好像慢了下来,要不然就是头顶的太阳罢工了,因为从脚下的日影来判断,时间应该才过了五十多分钟的样子,可阿吉却发现,洛桑村口的那两尊神像,以及村子里的那些高大的圆拱形建筑,就出现在前面的不远处。
阿吉跑得太快了,这回才称得上是真正的快到离谱。
两旁的树木向幻影一样飞速后退,渐渐连成了一片,如果把目光停留在边上,阿吉甚至会产生眩晕的感觉。
当然,这样的速度就在不久之前也曾出现过,就在阿吉赶往萍之林的路上,但他在那时认为那是幻觉,因为他知道自己摔得很惨,头脑一片空白,无法进行分析判断。
而现在,他不仅看清楚了,也感觉到了。
阿吉发觉自己体内的元能好像正在发挥比以往更强的效用,浑身有着使不完的劲,双腿可以像旋转的风车一样,毫不费力地交替轮动,呼吸顺畅,甚至连流出的汗水都少于以往。
“我到底怎么了?”疑惑中,阿吉再次扯开胸口的衣服低头看了一眼,“这是……”
鳞片正在闪动着亮光,不算很明亮,甚至可以说有些微弱……
它虽然还是那么难看,可它正在发亮!
就在阿吉想要深入地分析下去时,前面突然传来了一声惊慌的叫喊:
“注意脚下,你这冒失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