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一瞬,白衣人手中一道耀眼的光芒泛起,直照得方玉炎双眼难睁,接着那光柱在白衣人掌心中脱手而出,瞬息撞上了方玉炎身周的结界之上。
方玉炎只觉那光柱击在身周结界处,如石沉大海,穿水破波而来。方玉炎急催炎力,一瞬间浓浓的炎柱直抵而上,但那光柱势头极强,方玉炎只觉炎柱无法聚集,随时便要迸散无形。方玉炎以幻力分流之势因势力导将那光柱向外拉开,他则拉开文回向外侧避去。
那处炎力失了方玉炎的催持佐助,扑得被那光柱击散,但见那光柱透出结界,由方玉炎和文回的面前倏忽而过,但见那光柱袭处,身后兵丁被透胸而过,哼都来不及哼一声便毙命当场。
白衣人见状惊异地“噫!”了怪叫一声道:“好小子,这莫不是幻力分流之术?”
方玉炎收敛惊容,慢慢镇定地道:“老小子,果然好眼力!”他心中震惊,却是表现出一副玩世不恭之态,迷惑对方。
文回惊魂略定,走到方玉炎身边心有余悸地道:“玉炎,多谢了,我欠你一条命!”
方玉炎只是淡淡一笑,却更加小心地向那白衣人望去。
那白衣人白衣缓缓静落下来,只闻他怪声怪气地道:“好小子,倒是我小觑了你!今日我便与你好好较量较量!”
方玉炎周身炎力回旋,凝神戒备,文回自是不敢懈怠,知道今日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强敌。
此时方玉炎才清楚地看到对面的中年人,一身纤尘不染的素白衣衫,他的皮肤白得甚至胜过许多少女,他的眼神透亮,只眉梢眼角处淡淡的皱纹显出其苍老的岁月。
文回心中暗暗纳罕,再看时却见那白衣人修长的手指上下翻舞,竟是浅作兰花之状。
文回不由笑出了声道:“玉炎,你看他那双手,再看他那皮肤和穿着!确不想我们竟是与这么个老妖物斗了半天!”
白衣人闻言眼中直欲喷出火来,他尖声地道:“老妖物?小子,你在骂谁?”
文回依旧不甘示弱的道:“当然是在骂你!你听听你那破锣嗓子,还想在这里充美人,当真让人笑掉了大牙!”
白衣人面色煞白,脸上阴晴不定,变幻莫测,却见他款款走下身下的石块,袅袅婷婷地向方玉炎两个人走了过来。
文回此时更是控制不住指着那白衣人大声地笑骂道:“老妖物,这般作态当真让人恶心死了!”
方玉炎见那白衣人走下石块来,向这边只踏了两步便是兰花纤指暗暗翻动。
方玉炎情知不妙,用力将文回推倒在地,重重结界将两人笼于其中。
只这分神间,但见白衣人手上花形宛然,接着扑朔迷离的花瓣之形舞散而出,那花形妖冶变幻,时而化作美艳面孔,时而化为狰狞面目,时而又幻化为清纯之姿,时而转幻为妖媚之色。
文回不禁面色巨变,大声地道:“花妖……这三个人便是木族臭名昭著的花妖,此人便是其中的兰妖周数!”
方玉炎见文回脸色难看,便知此人当是了得,况且自己与他只交手了一个回合便觉此人深不可测,自己与文回绝难是此人的对手。
白衣人听到文回的话后妖然大笑道:“臭小子,想不到你还有些见识,竟然识得兰妖大人!这次你可后悔长了那么一张臭嘴了吧,今日我便让你瞧瞧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言罢,但见那奇花之形渐显狰狞,寸寸叶瓣如剑之形,周数兰花之指轻推却见那无数花瓣脱离了花茎向着方玉炎这边雷电之势袭来。
如此近的距离下方玉炎自知躲避不及,他炎力催使,一瞬间身边火势凶涨,接着那如雨似珠的花瓣飞降而来,如剑如戟,气势慑人。
接着那如潮般汹涌而至的急刺将方玉炎迫得呼吸难当,那密如织雨的穿刺和重击打在方玉炎和文回两人的防御结界之上,方玉炎全身颤抖,伴着那般排山倒海的攻势,结界将身下的石块碾碎,两人的身体慢慢地向地面凹陷。
方玉炎两个人苦苦撑持,拼着全力将结界维持完好,而他们却在地平面上随着结界渐渐隐没了身体。
那花瓣依旧无休无止,而方玉炎渐渐地感觉到身体内炎力在慢慢地被自己抽空。
方玉炎知道这样将持下去必是死路一条,于是他大喝一声,幻力凝聚于掌,向着身下一掌推出,但见方玉炎的身体周围的结界高速回旋,他的身体拔地而起,生生将那花瓣攻势推离身前寸许。
接着他身形腾挪,幻力分流之势闪避开来向着那周数冲去,与此同时掌心中炎印重重逼去。
周数细声细气地道:“好小子!”再也顾不得对文回的进击,花形扭转瓣形内收,一时在他身侧笼成一个巨大的花蕾之形,接着方玉炎掌心处无数炎印火团轰至,击打在那花蕾之形上,但见那一层层花瓣被炎印击碎,片片脱落,纷飞乱舞,煞是优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