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渺阎的声音隐隐地从隐雾之中透出来,却见一条花斑巨蟒从隐雾之中游了出来,他就在那处光团快要隐没之际快速弹射出数十个光团,这样那数十个光团紧贴着连成一串。
渺阎快速召唤出他的圣宠花斑蟒,将那些光团附着在蟒身处,然后他爆出一记巨大的幻力流直接击在了那巨口之处,那巨口受了重创徒然间张大,于是渺阎便乘着巨蟒向外迅快地在气团的包裹下窜了出来。
渺阎由于这一连窜的大施幻力,不得不依靠巨蟒的速度才逃出了那只巨口,而那一串气团使巨蟒在快速流窜出巨口的时候幸免于巨齿的刺伤。
渺阎一冲出浓雾便释解掉花斑蟒,他显然已是十分的疲惫,他大口地喘着粗气看着对面那可怖的浓雾。他自然知道那“死神”的可怖,因此他拼尽幻力的一击才使他免受葬于“死神”之吻的噩运,那团浓雾中依旧是无法看透的氤氲,而那不停翻滚的气浪和令人毛骨悚然地呼叫声却显示着那浓雾之中巨兽的狂怒和痛苦,显然渺阎的这一击给了它不小的重创。
旬天慢慢释解掉那重浓雾,而那片巨大的浓雾只是缓缓地消失在了旬天的结印处,似乎带着某种不舍和强烈留下的愿望一般,试图向着外面扩散,却最终被旬天释解掉了。
亚约终于开口,带着那不解地语气问道:“恐怕你想释解掉死神也是颇费心力的吧?难道你就没有想到死神对你心智的吞噬之患,你是缘何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接触这些禁术、禁物,就连这千百年来最大的忌物你都不曾放过!”
旬天冷冷地看着对面已然快油尽灯枯的亚约,朗声大笑道:“难道现在这样的你,仍然想了解我的初衷吗?这真是天大的笑话,一个置我于此地的人物,竟然还想知晓我落入此境的缘由,你是何等的年岁,却是何等的天真?”
亚约惨然苦笑道:“老夫当年做了错事,但不想竟然招致天下大祸,这个错……”亚约心头的悲凉之意拧上了眉心,他仰望着天空,不无感慨地续道:“也未免太过巨大!太过让人沉痛!”
旬天的眼中如同烧起了熊熊的怒火,他看着对面苍老颓然的亚约恶狠狠地斥道:“你仍然不知道你的错在哪里?你的错并不在于你的杀戮,你真真正正的错其实只在于你未能斩尽杀绝,既然你犯下了错误,就不应该让仇怨的种子继续存活在这个世界上,那样的种子结出的果实是噬杀成性,甚至可以吞没这个世界的力量!就像现在这样,就像你眼前的这一切一样,让你领略到这颗仇怨的果实所结出的果实,让你品尝到其中死神舔噬的煎熬!”
他的语气开始从残虐转变为戏诌,他盯着对面不胜折磨的亚约淡淡地道:“亚约老儿,你是不是已经感觉到了呢?哈哈哈哈!”他的笑声狂傲而狰狞,如同响彻在冥界的怒吼一般。
渺阎似乎恢复了过来,他慢慢地站起身来,一声断喝道:“旬天,你将你的恶毒之心完全推卸到了亚约当年的一次错误之上,你因此可以将你所谓的仇怨之心倾注于世上所有无辜之人的身上,而你便堂而皇之地满足你吞噬生命的**,你是何等的下作,何等的不堪!”
旬天那如刀的目光扫向了渺阎,就连他身边的手下都似乎感觉到了他身上所散发出的那一股凌人的杀气,他们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而对面的优尤和马宗雨更是不由自主地向着亚约的身体靠了靠。
旬天用那不含任何感情的声音说道:“如你所说,今日的仇怨牵连就从这个亚约所缔造的异世空间开始吧!”他说着说着声调便开始提高起来,他向着身后的一众手下大声地指挥道:“杀!”
那群手下听到号令,便不顾一切地向着渺阎等人冲去,渺阎看了看身边的亚约和优尤两人,不禁苦涩地摇起了头,这场实力悬殊的比拼,恐怕再没有什么可以争取的希冀了吧!
优尤、马宗雨和樊夜三个人此时才意识到了自己的作用,他们三人紧紧地围靠在亚约的身边,警惕着周围的动静,而优尤又再向着那方玉炎跃下的水面上深深地看了一眼,然后她快速地收回了目光向着战场机警地扫视起来。
渺阎知道旬天的手下尽管大多数都被派去追杀族中之人,但留在这里为数不多的人却全是精英,而现在除了他自己还具备稍许的战斗力之外,恐怕再也找不出个太像样子的助手了。
渺阎此时不由地想起了方玉炎,想起了那个处事从容,应变了得的少年。
渺阎一阵苦笑,只觉自己已然沦落到如此地步确属造化弄人。
那扑天盖地的杀气瞬间袭至,渺阎幻化出一个巨大的冲击之形向着人数众多的所在击去,而站在后面的旬天却是适时地化解掉了渺阎的这一次骇人的冲击,他的笑声肆无忌惮地在喊杀声中回荡,渺阎使用近身之术消灭掉了冲上来的一众敌人,接着看到亚约三人亦被敌众淹没遮挡。
渺阎尽管性命无碍,但是体力渐渐不支起来,他知道自己的精元并未完全恢复,更何况适才在那“死神”口中的拼力一击使他消耗过多,而这些精猛的旬天手下个个绝非庸手,渺阎面对这些木肤化的近身之敌,眼中精光四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