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渺阎却见那个树皮人君胜狞笑着向着他冲了过来,他的笑声阴恻恻令人全身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渺阎不想适才的致命一击竟未对他损伤分毫,渺阎不及细想,他知道这是震慑心魂的惑术,本来以他的修为这种简单的惑术是不可能被他产生任何不适之感的,而现在的渺阎却知道自己幻力下降,即使是如此不堪的惑术,他亦需定心凝神才不致被侵扰。
树皮人君胜全身幻化出那数十条巨大的蜈蚣之形,那些蜈蚣张牙舞爪地向着渺阎袭去。
渺阎知道这些蜈蚣周身剧毒,定当粘染不得,他催持幻力凝聚身周并召唤出他的圣器长剑斑斓,但见那剑身如同一条蟒形,剑身色彩怪异端得如同一条吐信的蟒形一般,而那斑点之处一条条勾刺宛然而出,似极了冥兽尖锐的獠牙。
渺阎持剑斩斫,那些巨形蜈蚣遇到此剑如同泥塑,声声骨肉分离的闷响之后,那些蜈蚣被连斩带刺得化为一地的浓血残驱。
树皮人君胜快速释解掉其余未受牵累的蜈蚣之形,他面目狰狞,狠狠地看着对面的渺阎,如同与之有着几世的宿仇一般。
“好个老儿,果然有些道行!”树皮人君胜一声喝斥,便欺身而至,此时那树皮人君胜周身完成了木肤化,就连那一张脸面亦是褶皱粗糙,端得是一具行走着的树木,而那表皮之上却隐隐泛着惨绿色的光彩,自是毒深无比。
渺阎再次加重了周身的水元性结御,只这片刻那树皮人君胜强有力的近身之术便如雨点般袭至,渺阎只觉那树皮人袭来的拳脚如同千金之击,却不想这木肤化的本质,不但可增加防御竟也是攻击的利器,好在渺阎应对自如,只是在每次抵御下树皮人君胜的攻击都略显吃力,他知道自己实是坠入了自毁精元的境界,这样下去无疑是不攻自破,任人宰割了。
那边厢的亚约等人更是左右见绌,马宗雨的一身本领在这样的战斗下自保尚可,但是面对着一丛丛攻来的敌人他亦是心生畏惧,而优尤和樊夜更是伤势连连,此时的他们紧紧地靠着亚约脸色惨白。
而亚约则是勉强支撑着催动幻力,在优尤三人的掩护之下进行远距离的攻击,但是这样的消耗显然对他极为不利,他的攻击一刻也不能停止。
优尤三个人无一时不在面临着生命的威胁,即使亚约知道这样不住地摧持幻力形同慢性自杀,但是他也不得不在紧要关头,救下几人的各处袭来的危难。
而渐渐的他的幻力开始变得虚弱起来,在外人看来也许他仍有令人恐惧的幻力,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些不断流失的幻力对于他意味着什么。
也许还有站在那里的旬天,亚约不由自主地向着站在远处的旬天看去,但见他一脸的肃杀之色,他就那样望着场中的几人就像是一个主宰人类生死的冥神。
优尤身上处处染伤,尽管并不严重,却也随着血液的流失而渐显不支,她本着保护上祖爷爷之心拼命咬牙坚持着,即使她亦知道多数时候是上祖爷爷在保护着自己这三个人,但是她不愿放弃,不愿就这样舍下上祖爷爷,她手中的长剑翻然起舞,誓死厮杀。
而正待他砍向敌人的时候,她看到了一张惨白到慑人的脸,那张脸上似乎写满了死亡的气息,她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那柄手中的长剑戛然停顿到了那张脸的上方,接着那张脸充满意味的笑了,优尤只感觉到一阵恍然,于是她持了剑双目无神地向着亚约走去。
亚约正在全心地抵御着周围的敌人,对于缓缓靠近的优尤毫无防范,而优尤手中的长剑却缓缓地向着亚约的身体刺去。
就在这片刻,却闻一声晴天霹雳一样的断喝:“优尤快醒过来,你中了活死人枯藤的幻术!”
优尤闻言一震,忙止住了手中刺出的长剑,她一时冷汗涔涔,不禁惊怒交集地转身看向了那个活死人枯藤。
枯藤的脸上闪过一丝难言的笑意,他向着声音处看去,却见那处水域中轰然冒出一个巨大的灰色头颅来,而那个发出喝声的方玉炎赫然站在上面,如同一只幼小的虫蚁一般。
但是任谁也不可否认此时站在巨兽头颅上方玉炎那威风凛凛的气势。他就如同轰然降临的天兵一般气势不凡地指着远处的活死人枯藤,仿佛随时可以取了他的性命一般。
渺阎看向了那里,不禁低声赞道:“好炎儿!”
亚约似乎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冲着方玉炎的方向大声呼道:“小兄弟,多承你及时赶到,否则我们将一并葬身此处了!”
方玉炎大声回应道:“老前辈不必客气,阿朵是因我逃走,追回阿朵实属晚辈份内之事!晚辈幸喜没有酿成大错!实不敢再受前辈如此之赞!”
旬天看着水面上那个灰色的巨兽的头颅脸上的震惊之色一闪而逝,他只是淡淡地笑道:“千年灵兽魇豚,亚约想不到你也是个喜欢收集禁物之人,这魇豚实属大荒蛮物,狂躁凶狠,灵力非凡,但是你想以此物脱离今日之困,恐怕实属无稽之谈,你是小看了我旬天的能力,还是笑我这帮无用的手下?”
亚约趁着魇豚阿朵的猛然出现对敌人的注意力的吸引和震慑顺势揽起了优尤三个人向外奔去,而一众敌人在反应过后,便一并围追了上去,亚约大喝一声阿朵,便急催幻力凝聚成了一团巨大的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