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看着他的笑容,却怎么看都不舒服,心头毛毛的,“你们是抓错人了吧?我不认识你们,你们也不认识我夫君,抓我来做什么?”
“如果你是独孤夫人,那就没有抓错了。”韩立笑道,“不要着急,我会慢慢说给你听,这忽然请您过来呢,也确实是冒失了些,只是,我们有些事情,想跟夫人了解清楚,还望夫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梁氏霍然起身,口中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问我,我不认识你们,放我走,我要回去。”
说着便往外冲,密室门口,一条手臂忽然伸出来拦住她的去路,一名长相丑陋的彪形大汉面无表情地站在她面前,凶巴巴地道:“滚回去!”
梁氏尖起嗓子就喊:“救命啊,救命啊……”
那彪形大汉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往里扯,丢在桌子前,又转身出去了。
梁氏痛得呲牙咧齿,眼泪直冒,却兀自压下心头的惊恐,嘴硬地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最好放了我,我与宫中娘娘很熟。”
韩立笑了笑,好整以暇地问道:“不知道夫人是认识哪位娘娘呢?”
梁氏胡乱说了一个,“昭贵妃娘娘,我与昭贵妃娘娘是闺中密友。”
“不,”韩立摆摆手,“夫人原先认识的是昭仪娘娘,不过,如今昭仪娘娘听闻已经被打入冷宫。”
梁氏脸色煞白,看来对方对她的底细已经查得很清楚了,只是,她到底哪里得罪了这么个人物?天子脚下竟然也敢强掳良家妇女。
“夫人,在下要问了,夫人若是不想遭罪,最好如实回答。”韩立依旧脸带笑容地说。
梁氏如今看他的笑容,只觉得阴森诡秘,叫人不寒而栗。
她瑟瑟地坐下,警备地看着韩立,“你问。”
韩立问道:“夫人认识梁汉文与独孤朗吗?”梁氏脸上最后一点血色褪尽,她惊恐地看着韩立,下意识地摇头,但是又觉得不能否认,因为,独孤朗是独孤家的人,她不可能不认识,而梁汉文也在府中住了一段日子,对方既然连她认识昭仪娘娘的事
情都知道,怎会不知道在这些事情?
“认识!”她最后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发抖,“但是,我与两人关系并不好,所以,他们做了什么与我无关。”
韩立嗯了一声,“关系不好,明白了,对了,他们之前闯入醇香楼说要救一个叫淳画的姑娘,你知道吗?”
这是后来梁汉文交代此事的时候说出来的,韩立盯着她的脸,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的表情。
“淳画?什么淳画?”梁氏怔了一下,“我不知道。”
韩立笑笑,“他们说,是夫人说淳画在醇香楼的,所以他们来找,只是不知道是他们说谎还是夫人说谎呢?”
“我没有,我没有说过。”梁氏急忙辩解。这里是醇香楼?天啊,那就是说眼前这个人是盐帮的人?
韩立笑笑,眸色一场凌厉,“夫人,我们盐帮也不是这么好利用的,要利用我们盐帮铲除异己,也必须要有所付出,明白吗?夫人?”
梁氏脸色发白,喃喃地道:“和我没有关系,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夫人看来是不愿意告知韩某真话。”韩立缓缓起身,若有深意地注视了她一眼,“告辞了。”
梁氏心惊肉跳地看着他,声音因为害怕而微微变调,“你们想干什么?我不怕你们的,光天化日之下,莫非你们还敢杀人不成?”
韩立背着手走出去,笑道:“夫人说笑话呢,我们盐帮是良民,怎么会杀人呢?夫人,这里是醇香楼,无论男女,来到这里都是要寻开心的,夫人慢慢享受。”
话音落,人已经走远。
梁氏还没领会他话中的意思,便见门口两名彪形大汉一步步地逼进来,她惊慌地往后退,“你们想干什么?滚开,滚开……”
有人说,盐帮这些年膨胀得厉害,比起大梁国的南监还要残毒几分。
而盐帮之前虽然是民间的帮派,但是自从归纳朝廷之后,多多少少有些狐假虎威,行阴鸷之事,但凡涉及盐帮的事情,许多人都会退让,盐帮已经让京中百姓觉得风声鹤唳。
不过,相信如果熟悉梁氏为人的人,知道今天在密室发生的事情,会拍手称快,说盐帮到底也做了一件好事。
且说冷君阳这日傍晚才回城,人还没进入城门,苏青策马奔来,神色凝重地道:“殿下,粤南县主被盐帮带走,有性命之危。”
盐帮这一次倒是费事,早有人安排好了这一切,不必他花费心思让冷君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