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与包屠天虽然是一奶同胞,可长相却相差天地,包屠天五大三粗,身材魁梧,面相凶狠。
而包丕子长得矮小,留着一撇胡子,面上皮肤黝黑,四肢短小,但是如果你以为这样的人好欺负可就错了。
此人武功要比包屠天更高强,可以说是个武痴,早年出行走江湖的时候挑战过不少高手,败在他手下的人不计其数,手段凶残,心狠手辣,又极善心机,是个很难对付的人。
沈家豪见到包丕子来到,面容微微一变,又见盐帮的人抬来两具尸体,心中基本有数了。
他隐忍良久,就是不愿意在这个时候与盐帮起正面的冲突。
“沈帮主!”包丕子两只眼睛黑幽幽的,让人想起深潭里泥蛇眼睛的毒光。他伸手一指,指向地上的两具尸体,峻声道:“我盐帮与你漕帮素来河水不犯井水,今日你漕帮的堂主段棋,私闯我们盐帮的醇香楼,意图不轨,被我们的人发现,还下了毒手,这血海深仇,我盐帮绝不善
罢甘休,沈帮主看着办吧,是把段棋交出来还是沈帮主亲自去做个交代呢?”
他一来,便把沈家豪欲把大事化小的后路堵死了,要么是交出段棋,要么是沈家豪亲自去,都意味着事情将不断升级。
交出段棋,段棋落在他们手中,必死无疑,漕帮损兵折将事小,但是帮众岂会心服?两帮的纷争可就因此而越发闹大了。
沈家豪若亲自前去,势必是要答应一些苛刻的条件,不外乎是“割地赔款”,如此一来,漕运便要与盐帮分一杯羹。
包丕子见沈家豪不做声,声音便扬高了几度,“怎地?沈帮主是觉得我们盐帮好欺负是吗?这若只是口角或者拳脚争斗也就罢了,出了人命我们就不能忍?否则,我盐帮十余万帮众如何能服?”
沈家豪已经恢复了冷静,道:“二当家稍安勿躁,此事我才刚得知,总要容我调查清楚的。”“还有什么需要调查的?摧心掌是段棋的独门功夫,我帮的韩立韩大爷亲眼看到段棋在醇香楼出现,是不是要韩大爷过来与段堂主对质呢?不过我瞧那段堂主也是敢做不敢认之辈。”说完,他哼了一声,神
态颇为轻蔑。
段棋大步走进来,厉声道:“你说谁敢做不敢认呢?”
包丕子见段棋来了,冷笑一声,“哟,我还以为段堂主躲在沈帮主身后做缩头乌龟呢?既然你来了,那就好说,我且问你,你今日是不是去过醇香楼?”
段棋也不否认,“没错,我确实去过醇香楼。”
沈家豪蹙眉,望着段棋,“你去醇香楼做什么?”
段棋拱手道:“帮主,属下虽然去了醇香楼,但是并没有伤人,更没有杀人,他们这是栽赃陷害。”
沈家豪是相信段棋的,段棋不是敢做不敢认的人,只是她去醇香楼却未免鲁莽了些。
包丕子哼了一声,眼神露出狰狞的光芒,“你说没杀人便没杀人了?还是说你想辩解如今武林中懂得摧心掌的除你之外还有其他人?而那懂得摧心掌的人又刚好在出现在醇香楼?”
段棋语塞,确实,摧心掌是她独门功夫,是师父独创,师父也只把摧心掌传授给她一人,应该无人再懂得此门功夫了。
她脸色一沉,“是我杀的,我会承认,不是我杀的,也休想栽我头上去。”包丕子眯起眼睛盯着段棋,“那就请段堂主解释一下,这两人因何会中摧心掌死的,摧心掌是你师门绝技,就算这两人不是你杀的,也必定是你师门中人,段堂主有这个义务,为我盐帮揪出真凶,还他们一
个公道。”
他又盯着沈家豪,“沈帮主的漕帮向来以帮规严明出名,今日该不会徇私吧?”
梨木堂堂主厉声怒道:“二当家休要出言不逊,记住你还站在谁的地盘上,也记住你在跟谁说话,注意点分寸总没错的。”
包丕子冷哼一声,瞥了梨木堂堂主一眼,“你这是在恫吓我么?有本事今日就让我也死在摧心掌之下,谁不知道你们漕帮门高狗大啊?只是也不要自视甚高不把我盐帮放在眼里。”
沈家豪淡淡地道:“二当家先回去吧,沈某答应你,这件事情,定必会给你们盐帮一个交代,但是请给容沈某把此事调查清楚。”包丕子傲然道:“还有什么需要调查的?人死了,是死在摧心掌下的,而你们的段堂主也亲口承认,她去过醇香楼,这事情还有悬念吗?还有调查的必要吗?还是说,沈帮主压根就没想承担此事,再拖延时
间找方法推脱?”
段棋怒道:“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包丕子冷冷一笑,“包某的来意,早就说明白了,要么,请段堂主跟我们走一趟,要么,请沈帮主跟我们走一趟,反正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逃避无补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