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将陈太医送走,乾武帝便就派了太监过来,喊太子进宫里去。
就在太子带着魏芳凝回东宫,逸王世子终还是将事情闹到了乾武帝、梁太后的跟前。
乾武帝跟前的大太监陈忠亲自过来,太子猜着,平准阁里,定然是闹出魏云微与他有私情的事了。太子假意不知,冲着陈忠施礼,说:“陈公公请稍等,太子妃身子不好,孤先进去与太子妃说一声。”
陈忠满脸堆笑,但也没忘了皇上派他跑腿的真正用意,说:“殿下快些,嗯,宫里头正闹着呢。”
太子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笑着说:“魏姨娘虽然是逸王叔的侧妃,但她冲撞了太子妃,他们闹,孤也没打算就这么完了。正好一起算吧。”
陈忠想了想,提示太子说:“殿下,那个逸亲王的姨娘已经情有一个月的身孕了。”
太子虽然已经知道,但他还是表现出一副吃惊的模样,瞪着眼睛说:“什么?陈公公你没开玩笑吧?逸王叔离京几个月了?天啊,难道逸王叔未经召唤,私自回京了?”
这回换陈忠吃惊,想不出词来了。这总不能直接说啊,可他都暗示成这样了,太子居然会往这个上想。跑题跑得也太严重了,陈忠尴尬地咳嗽了声,说:“逸王爷应该不会如此吧?”
安沈两家看着,晋安公主也才从边关上回来,从北边回京城,当从城南到城北啊,一天跑个来回。逸亲王就是有这心,也没这个胆啊。
太子进到内室里,帘子已经打开,魏芳凝坐在床上,腿上覆着被,手里抱着暖手炉,靠在了床几上,正冲着太子笑。
好一副宁静的居家图,屋内熏着帐中梅花香,既暖又有些高远冷香。
太子坐到床沿边上,柔声对魏芳凝说:“我进宫里去了,你老实地在床上呆着,已经知道太医刚说的话了吧?”
魏芳凝点头,拿银签字拨弄手炉里的炭灰,说:“知道,你去吧,不用担心我。”
太子忍不住,亲了亲魏芳凝的唇,才起身离开。
他的妻,却不能如愿地生下孩子,太子的心情并不怎么美丽。总觉得魏芳凝跟着他受苦,虽然他贵为太子,却不得自由。
为了魏芳凝,他也不能让那些个人如愿。
太子离开的背影,是坚定强大的。
皇宫的平准阁里,梁太后仍是坐在龙案后面,乾武帝坐在下手的位置上。跟前侍候着的太监,垂手溜边立着,大气不敢出一下。
而平准阁的地中,站着琏亲王、许行书,然后依次是梁家兄弟、沈建宾、安云响。这些人也都分两边站着,正中门则是逸王世子和施璋,这哥俩个这时候倒是合成一片,一致对外起来。
魏云微不可能进到平准阁里,她被安置在了永巷里,由宫内乾武帝、梁太后双方派的嬷嬷看着。
太子进来时,逸王世子几乎将所有直指太子罪证的东西,全都排列在了梁太后与乾武帝的面前,就差捉奸在床。
乾武帝的脸黑得如墨一般,梁太后的眼神里,闪着幸灾乐祸,但嘴上却是怒骂着太子的不要脸,没有人伦纲常,不配承嗣大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