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战战兢兢地走上前,先是隔着帘子,给魏芳凝行礼,然后又向太子告罪,才坐到床前的圆凳上,抬起手来,给魏芳凝诊脉。
魏芳凝身体很好,吃啥啥香,哪儿能有什么病?
她自嫁进东宫以来,别说与上一世相比,只怕晋安公主都没法与魏芳凝相比。由于太子的手段,梁太后、皇后对魏芳凝都不曾有半分的为难。
太医诊了半天,也没诊出什么来,起身隔着帘子,与魏芳凝说:“看病要望闻问切,小臣可否询问娘娘些事?”
不等魏芳凝回答,太子在边上说:“你问吧,既然请了陈太医来,就是对陈太医信任。”
陈太医给太子躬身,说:“敢问娘娘哪里不适?”
太子回说:“肚子疼,身上无力,出虚汗。”
陈太医捻着胡须,沉吟半刻,说:“小臣有个不情之请,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太子也能猜个大概,吩咐红芍几个好生侍候魏芳凝,才与陈太医出到外厅上。小药僮快手快脚地收拾东西。
过到外厅上,新茶已经上来,还有研好的磨。
太医治病,虽然官级不高,但尊重还是有的。太子客气地让陈太医坐在下手的客座上,太子自己则在主位上落座。
陈太医一拱手,说:“娘娘的小日子是在几日?”
太子微笑,对一月说:“去拿东宫内事录来,查太子妃的小日子哪一天,孤一时也记不太清楚了。”
没一会儿,一月拿了个本子过来,翻到要看的页面上,递到太子跟面前说:“殿下请过目。”
太子没接,说:“给陈太医看。”
陈太医接过来瞅了眼,二十天前。想了想,才说:
“由于日子太浅,小臣现在看不太出来,要不殿下问下娘娘,今天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被吓着,或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总之是冲撞着了,肚子疼怕是有小产的迹象。”
太子一脸惊喜,语气颇为激动说:“你是说……”
陈太医吓了一跳,急忙说:“殿下误会了,现在还看不出来,小臣只是怀疑。所以现在也不敢乱开药给娘娘,依着小臣的意思,娘娘从现在起要卧床休息,等到过一个月之后,小臣再来诊脉,大概就能看出来了。”
这正合太子的意思,于是欣然说:“既然如此,那就有劳陈太医了。还请陈太医不吝赐教,还需要注意什么?太子妃身子这么弱,吃食上,是不是也要多注意?”
陈太医说了一堆关于孕妇要注意的事情。但最重要的,便就是不能同床。说起这个来,一把胡子的陈太医一张老脸,紫胀得难受,可又不得不说。
太子明知道魏芳凝不可能有,但却一副受教,特别想要孩子的模样,认真地听着。就差没拿出纸跟笔来,一样一样地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