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太夫人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翘起。
魏芳凝看出来,她祖母此时心情很好。
许染衣上前,给沈太夫人行礼。
有丫头拿了锦团子放到地上。
沈太夫人只是笑着,瞅许染衣。
却并没有推辞。
许染衣气结,她以为沈太夫人会谦让,然后她也就可以借此只是给沈太夫人问个好。
她却不知道,太子在承平伯府上,也照给沈太夫人跪下磕头,又何况她?
许染衣见躲不过,也只得给沈太夫人磕头,说:
“晚辈见过太夫人,太夫人大安。”
语气却不怎么好。
沈太夫人瞅了瞅许染衣,又瞅了瞅许行书和无上长公主,淡淡地说:
“礼不似你爹,气度不比你娘。起来吧,若是不改脾气,将来可有得苦吃。”
许染衣气结,嘟着嘴由着于氏将她扶了起来。
魏芳凝低头掩下笑。
沈家兄弟过去,给沈太夫人见礼。
沈太夫人瞅着自己的侄孙,倒是眉开眼笑,真夸好孩子。
施璋上前,与沈家兄弟招呼。
沈家兄弟只与施璋寒暄了两句,便就凑到了魏芳凝跟前,笑问她:
“这两日怎么样?今儿妹妹不用担心,有我们哥俩个在,再不让你吃亏的。”
魏芳凝想到上次,这两兄弟没有义气地丢下她跑了,翻了下眼睛,说:
“今儿我祖母来了,我还能有什么好怕的?你们没瞧着我祖母的战斗力?”
沈四瞅了眼沈太夫人,笑着与魏芳凝说:
“今天我们头出来,爹还提姑祖母来着。还夸姑祖母说,到底现在姑祖母老了,脾气变好了呢。”
沈五摇头叹气地说:
“你说这要是依着以前,姑祖母可是个什么脾气?”
魏芳凝笑,说:
“你俩个不会去问我祖母?”
沈四沈五两个将头摇得跟拨楞鼓似的,说:
“芳凝妹妹太坏了,想害我们哥俩个。”
魏芳凝被沈家兄弟逗得“咯咯”笑。
施璋见沈四、沈五两个围着魏芳凝转,对一屋子的美女视若无睹,不由自主地皱眉。
再见魏芳凝十分开心的样子,心情一下子便就抑郁了下来。
他倒没想过,沈家兄弟会喜欢魏芳凝。
施璋衡量的是,魏芳凝身上,难不成有什么值得沈家兄弟觊觎的?
转而又觉得魏芳凝没眼光。
沈家是掌着边境几十万大军,但能与他这个世袭爵禄的亲王子比?
施璋见着魏芳凝和着沈四、沈五言笑晏晏,便就又想,大概他们是表亲,说话亲近些也是有的。
承平伯的爵位,与平常人家比是好。
但扔在京城勋贵圈里,就上不得台面了。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施璋就不信,放着亲王子不选。会先上沈家兄弟。
于是,施璋便就又重拾起信心来,盘算着呆会儿出去了,怎么哄魏芳凝。
都见完了礼,大家重亲分主次坐下。
太子以着晚辈之礼,执意坐到了最末位上。
许染衣便就想挨着太子坐下。
许行书说:
“染衣过来。”
许染衣嘟嘴,只得并不情愿地走了过去。
许行书站起身,对沈太夫人一揖,说:
“太夫人见谅,小女失于教养,被惯坏了。妄自插手令贤孙女之事,实是她的不对。今儿大家都在这里,晚辈代这孩子,向太夫人认错。还妄太夫人给她个改过自新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