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思诺森点着烟斗,再次露出藏在衣领下面的纽扣,“我还是得先看看被盗走贵重财物的保险柜。”
皮格罗先生原本准备冲他发脾气,可是看见那枚纹章,捏紧拳头忍住了。
“那我们就去看看吧。”他不大情愿地说,“这完全是看在我们都是教友,是‘一家人’的份上。”接着他在前面带路把思诺森领进卧室。
思诺森饶有兴味地环顾整个卧室一眼后,把目光锁在嵌进墙壁里的保险柜上。
“盗贼是用百宝钥匙打开复式锁,不过动作有些生硬,把锁芯弄坏了。”他指着断在里面的钥匙的一部分,“然后用原本的钥匙时,怎么也打不开。用力过大、动作猛烈,钥匙就断了。”思诺森满意地摸着冰冷的保险柜,“会用百宝钥匙,这是贝克比干的,要不就是安德里克,扥德尔也学会两下子,瓦诺伊、克里曼,听说也在学着用。按照现在的情况看,只能是安德里克。”
“谁?你说谁?”武器商人赶紧追问。
“我们洛克希敦街区几个‘有名’的盗贼。”思诺森耸了耸肩。
“小心别错了。”皮格罗先生根本不相信。
“你以为我们街区又出现一个新的会用百宝钥匙的开保险柜的专家?”思诺森收起嬉笑的脸色,严肃极了,“不可能的,百宝钥匙可不是一般人能摆弄,只有资深的盗贼也会学着使用,尤其是保险柜的复式锁,难度更大。当然我也听说有一些盗贼中的脑子灵活的人,开始总结经验,在百宝钥匙的基础上发展出一套万能钥匙,这注定是一个长期的不断完善的过程。”薄荷烟丝的清凉影响让思诺森的头脑放松,“我去附近的酒馆寻找,最近一段时间还活跃的盗贼,当然主要是找安德里克。”
“替我向他问好。”武器商人没好气地抱怨,‘这个人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送思诺森这个热心肠的教友出门后,独自一人的皮格罗想起那件不愉快的坏事情,忍不住抱怨:“那些侦探怎么会是商业间谍的对手?”
叮咚叮咚!
‘又是什么人在按门铃。’皮格罗先生赶紧站起身,心里在揣测着会是什么人在这个时候登门造访,结果在门口,又看见那个名叫思诺森的侦探,或者称呼他为热心的教友。
“我又来了。”思诺森摊开双手,“请允许我向你报告,一个好消息,安德里克。没错,就是他。”
“谁?”武器商人没有听明白。
“什么谁?安德里克。”思诺森讶异地忘记露出笑容,“在没有别人了。小偷贝克比先生、金手指托德尔先生待在收容所吃闲饭,老贼头瓦诺伊、瘸子克里曼待在肖山克监狱晒太阳。”
“我去你的安德里克。”皮格罗先生不耐烦了。
思诺森睁大眼睛:“可是他从你的卧室保险柜里偷走一叠面额五千三百三十八金欧玛的兑票,还有一个首饰盒。”他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他现在已经被我送进街区的巡视厅里。我先来过来只是问一问……安德里克先生说,首饰盒里没有首饰,只有一些纸张。是他撒谎还是究竟怎么的?”
……
最后思诺森把被盗走的盔甲订单的相关资料装进文件袋里交还给皮格罗先生,武器商人满口称谢。
思诺森彬彬有礼的解释:“驯鹿在上,这些小事不值一提。如果哪里的保险柜被盗,就找贝克比或者安德里克就没错,托德尔也会用撬棍,对付老式的生铁保险柜,瓦诺伊、克里曼打开过的保险柜根本不留多少痕迹。如果哪里的阁楼被盗,那就是戈尔格、谢尔曼干的活。偷铜把手、铜器的准是奈克和库斯。‘早上第一个敲门’的顺手牵羊专家是诺汗、布塔尔、基德……我对这些人早就心里有数。溜门撬锁的在激流城有二十一个,现在都呆在收容所吃免费三餐,他们管这个叫度假……你知道吗?那些小偷、盗贼都是没有多少文化的平民,每个人只懂干一门行当,在我把他们逮住之前,他们总是按照同样的手法干活。这些人经常在酒馆出没,赚到多少钱就花掉多少,关于他们的‘事迹’,我只是待在酒馆里听那些客人们聊天,就能掌握地七八成。毕竟在我们激流城,盗贼工会遭到几次打击后,一直没有建立,不过他们的地盘还是根据街区做出大致的划分。这些人偶尔蹿到其它街区办事,往往被同行驱赶逐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