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器商人皮格罗先生遇到一件不幸的事。
在这件事情发生的前一天,他接到激流城骑士团管后勤的头头交给他一份武器订单相关的资料,对他说:“皮格罗,这是下一个季度换装的城卫军的盔甲的所有要求,回去后做好预算,你中标的机会很大。当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在同行中也只字不提。尤其是做好保密的措施。”
皮格罗很感谢这位大人物的照顾,当然他也知道完全是因为他的儿子是那间学院出来的人,否则以皮格罗刚刚具备一定供应能力的铁器铺子,是不可能接到这种利润丰厚,而且还和骑士团搭上关系的生意。
回家后,皮格罗用他几年来在商业贸易区锻炼出来的敏锐脑子计算成本,核对收支等方面的数据,满意地发现自己将赚上一大笔钱。按照那位大人的忠告,他把这份资料放在一个装贵重首饰的铁盒里,压在自己的枕头下面。第二天一大早,他离开芝麻街的房子前往店铺前,不放心地把铁盒锁进卧室的嵌进墙壁上的保险柜里,然后在前面挂上一幅风景画。
‘这样安全多了,没有一个小偷会翻开画像寻找隐藏的保险柜,也不会撬开柜子偷走里面的首饰盒。’
就在当天深夜,他忙完店铺里的活,回到家后,准备把资料再次拿出来仔细研究时,画像的挂绳挪动了位置有些许倾斜,然后在他胆战心惊的准备用钥匙打开保险柜,颤抖的手在屡次拧动无果后,“啪嗒!”,钥匙断裂了一截在里面。
心慌意乱的武器商人皮格罗先生用撬棍把保险柜强行打开,里面的一叠兑票果然不见了,面额大约有五千金欧玛,这个损失他还可以承受,可是那个关系重大的首饰盒也凭空消失,他的双腿就再也承受不住肩膀上的压力,仿佛被抽去骨头似的瘫倒在地。
这份内部文件一旦泄露出去,倒霉的肯定是皮格罗他本人,即使因为儿子小皮格罗的特殊身份免受处罚,可是他的军火生意,也基本上做到头了。
想到自己的儿子,还有他的施法能力,皮格罗恢复了一些底气,立即通过私密的渠道通知小皮格罗。
当总法庭检察官的小皮格罗回家了解情况后,第一时间判断是商业竞争对手雇佣高级盗贼干的,他立即通知政法署的好友,甚至连守夜人也被惊动了。
第二天,前厅的门铃响了,随时等着被逮捕的皮格罗先生站起身,挺直身体准备用一个永不言败的老兵应有的尊严迎接命运。但是近来的并不是全副武装的骑士,而是一个戴着黑色圆檐帽,一头淡金色头发,手里拿着一个没有点着火的陶土烟斗的年轻人。
“请允许我,自我介绍,我是住在洛克希敦街区贝壳街二百二十一号公寓的侦探思诺森。”
“请问,你有什么事?”皮格罗先生大声地发问,逐渐把姿势由‘立正’转为‘稍息’。
“是这样的,我听说你家里的卧室保险柜被盗走了贵重财物。”思诺森摘下帽子,夹在怀里,顺便用手捋顺被帽子压地有些乱糟糟的头发,然后用一种神秘的表情,“所以我就来了。”
“关你什么事?这种事情不用劳烦你。”武器商人不客气地说。
“斗胆奉告,”思诺森笑嘻嘻地说,“芝麻街也属于洛克希敦街区,这应该是发生在我身边的事情。而且你看,这种‘盗贼的事情’能够惊动政法署的高级官员,连守夜人也开始行动,就不是一件普通案件。我能听到风声,意味着什么你再清楚不过。”他竖起自己的衣领,露出鹿角纹章的木纽扣,“而且,身为教友,我应该帮助你解决难题,不是吗?”
“让你费心了。”皮格罗先生喃喃自语:“只是偷走了一叠黄金保值的兑票,面额才五千欧玛,我的店铺一个月的收入。”
“真奇怪。”思诺森咬着烟斗,“这不是一笔很大的数目,惊动政法署就算了。为什么守夜人也开始行动,这不合情理。”
“是啊,我也觉得有些奇怪。”武器商人闷闷不乐地附和,“或许是我的儿子是学院的人,你知道他有一些门路。”说到这个,皮格罗立即醒悟过来,“不过这跟你可没有关系。”
“没准有更值钱、更重要的东西被偷走了。”思诺森很快明白其中的奥妙,毕竟他的洞察力很老练,于是他露出笑容。
“好了,就这样吧。再见。”武器商人生硬地准备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