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天晴的清晨,寒凉的露水驻留在花瓣上久久不肯离去,不能承受残留的雨水不得不弯腰的草叶匍匐在地面上,直到水滴落下才恢复挺直的腰杆。
激流城守夜人的首领兼第二审判厅裁决者奥列弗刚刚在他的‘王冠城堡’里入睡,就被刺耳的铃声吵醒,随手打了个响指,一切恢复平静。
片刻过后,眼里带着浓浓的疲倦、神态却容光焕发的奥列弗握住普列斯短矛来到暗夜厅,听取负责收集情报以及重要线索的艾斯却尔的汇报。
“塔帕斯家族的族长死了!”守夜人的首领,“一个晋升为男爵的小贵族,他曾经担任过撒图安·马汀的书记官,次席内政官马汀先生,是我们的兄弟瑞文·马汀的父亲,这种关系牵扯在一起可真够复杂的。告诉我死因的结论?”
艾斯却尔面色古怪地小声说了几句。
“你的声音大点。”奥列弗责备地看了守夜人的‘猎犬’。
“一个不名誉的死亡。卡梅尔·塔帕斯男爵死在女人的身上,他的心脏兴奋过度导致麻痹而死。”
奥列弗并不在意这些:“贵族中也有一些废物。”
艾斯却尔继续揭开真相:“现场一片狼藉,塔帕斯家族乱糟糟地没有一个权威的声音。”
“这条小船还没有选出船长的接替人?”
“应该是意外地猝死,塔帕斯家族并没有安排好交接和传承,三个优秀的儿子都有支持者,都拿出一份对自己极其有利的‘遗嘱’证明继承人非其莫属。”
“很熟悉的剧本,不过我并不感兴趣。”奥列弗打了个呵欠,“白天是火炬,晚上是我,自由行动是占卜师,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要吵醒我?”
“那个女人,是重要的见证人,据说她看见了一些奇妙的事情。可是塔帕斯家族并不准许我们接手,随后我们通知了政法署和总法庭。”
“继续说。”奥列弗突然有了一些兴趣,头依靠在高背座椅上闭目小憩的他稍微坐直身体。
“那位卡梅尔·塔帕斯男爵大人的床伴找到了,确实提供了一些的线索。不过她太稚嫩了,让我不得不怀疑其年龄。”
奥列弗睁开眼睛:“我突然听到了正义的法槌敲响的声音。”
“一个南方没落贵族的小女孩,萨伊尔·奥蕾雅,刚刚年满十二岁。作为一件‘礼品’赠送给卡梅尔·塔帕斯,为了回报他在某些收益丰厚的投资领域的慷慨。”
“驯鹿在上!还未成年的少女,卡梅尔·塔帕斯不会被教会原谅。”奥利弗从座位上站起身。
艾斯却尔还在继续:“随后我们从政法署接到新消息,塔帕斯家族的老管家,科森·塔帕斯因为剧烈痛苦抽搐而死。”
“这两个人的骤然离世,有某种我目前暂时不能理解的联系。”
“还有一个人,在昨晚午夜时分身亡。”
奥列弗盯着艾斯却尔:“能不能一次把所有事情都说清楚?”
“第三个死者,是塔帕斯家族有紧密关系的油商提玛先生,他的胸膛仿佛被雷电击中,可惜发现他尸体的地方是一间地下密室,所有通道都紧密地封闭,只留下两个换气的通风口,大概只有田鼠才能通行。”
奥列弗突然灵感闪现:“已经确认出三个人的死亡时间?”
艾斯却尔点点头,没有说话。
“第一个死者是油商提玛,接着是科森·塔帕斯,最后是卡梅尔·塔帕斯。”奥列弗没有亲眼目睹,却已经猜到真相。
艾斯却尔非常佩服他的睿智和预见:“确实如你所说。”
“这是某种恶毒的黑巫术!例如以血脉亲缘为纽带的血亲诅咒,持续时间长达数十年,甚至上百年。或者一夜之间把整个家族包括分支全部送入冥界的血腥诅咒。”
“三个死者里面只有科森和卡梅尔有血缘关系,而且隔了几代,他们算是远房堂兄弟。而商人提玛,根据政法署提供的档案,只是塔帕斯家族的仆人,后来提拔他担任家族产业的管事,慢慢地积累资金后开始从事油料生意。可是我们都知道,没有贵族的支持,在获利丰厚的油料贸易里,他根本站不稳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