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这是几个意思?
齐王从两人走出去的门口收回视线,对着几人摆摆手,“他的事先不提,现在,咱们先处理眼前的事儿……”
先处理眼前的事儿?
眼前的事儿……
自然是他们遇袭。
齐王的性子,可不是别人打了一巴掌,他直接再把另一半的脸送过去给他们打的性子!
对着几个人招招手,他的眼底闪过一抹厉色,“你们这样这样做……”
外头的客栈。
杨长英整个人靠到了榻上,喝着南宫沐递给她的茶,杨长英扬了扬眉,“你父亲这会儿怕是正震怒呢,你不去劝劝?还有,这接下来可是还有二三百里的路呢,别看只离着皇宫这么近了,可说不定会有人想着趁他病,要他命?你当真不过去听听?”
“不用了,他没有生命危险就好……”
杨长英看了眼南宫沐,眉眼微挑:这对父子之间果然有隔阂。
不过,这些不是她的事儿。
心里头正想着这些,就听到南宫沐的话,杨长英看了他一眼,放下手里头的茶盅摇摇头,“这可不一定,他体内的余毒其实并没有完全清出去,而且,还有他的手,我刚才虽然用针炙的法子给他打通了穴位,但具体能恢复到哪一步……”杨长英的话在这里停了下来,皱了下眉头,“我也不知道,而且,现在最重要的是他体内的余毒,要是四十九天内清不出去的话,一身内力皆废。”
“需要什么?”虽然心里头紧张,但南宫沐还是没有问杨长英什么。
因为他心里头清楚,要是可以,杨长英肯定会用尽全力去救。
如果她也办法……
自己哪怕是多说一个字儿呢,都是对她的怀疑!
“你让我想想。”杨长英看了他一眼,摆了摆手低头沉思了起来。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杨长英不知道什么时侯竟然歪在榻上睡了过去。
南宫沐坐在一侧看着这一幕,眼底一抹笑意溢出去,但随即的,跟着他的就是一抹心疼。
都是为了他。
他上前两步,把被子帮她轻轻的盖在身上,然后,低头在她额上落下浅浅一吻。
直到他走出去,把门轻轻阂上,杨长英都没有醒过来。
第二天用了早饭,杨长英便和南宫沐到了齐王的房间内。
杨大夫正在给他诊脉呢。
看到两个人走进来,他不禁起身对着两人行了礼,“少将军,杨姑娘……”对于少将军,他是打从心里头的尊敬,那是南宫沐自己用真本事拼出来的,杨长英呢,则纯粹就是他心头对于真正懂医术之人的敬重了,更何况,杨长英还救了自己的主子?
所以,哪怕杨长英年轻呢,他也是真心的行这个礼。
南宫沐挑了挑眉没出声。
杨长英却是被吓了一跳,“杨大夫,不可的……”她闪身避开,又还了一礼。
对面,床上的齐王已经有些不耐烦的开了口,“行了,你们别礼来礼去的了,这里头的都是自己人,都坐下说话吧。”
这话听的杨长英忍不住挑了下眉。
什么时侯她成了齐王眼里的自家人了?
不过,她也只是在心里头笑了笑,没有出声。
“父亲,阿英是来帮你诊脉的,还有,你体内的余毒并没有完全清出去……”
“我知道,还要麻烦杨姑娘,就是不知道还要多久?”
杨长英看了眼听了这话之后莫副将几人齐齐朝着她望过来的眼神,一个个都眼巴巴的瞅着,看的呀,这也就是她,估计换个真的十几岁的女孩子,还真的要被这些人的眼神看的腿软了,此刻,杨长英强忍着自己镇定,对着几人摇摇头,“我暂时只能帮他压制余下的毒素,至于完全驱除,我还在想办法。”
“你说什么,你不是说……”
杨长英拧了下眉,似笑非笑的看向一脸急切开口的莫副将,“我说什么了?”
“……”
杨长英看着被自己那一眼看的低下头去的莫副将,忍不住呵呵笑了两下。
只是那笑声,可没什么温度:
她可不是什么没脾气的。
自己救人,难道还救错了?
要是这样的话,哪怕是南宫沐的父亲,哪怕是王爷呢,那又如何?
大不了她不救了!
“莫副将,和杨姑娘道歉。”
要说齐王不愧是齐王,就那么一眼,直接就抢到了众人开口之前把话说了出来。
他这话一开口,完全堵住了脸色不善同样要开口的南宫沐。
一声冷哼,南宫沐扫了眼满脸通红的莫副将,“怎么着,莫副将不乐意?”
“不,是我的错。”莫副将哪里还敢多想?上前两步,想也不想的对着杨长英深深一鞠躬,“杨姑娘,都是莫某的错,莫某是个粗人,又担心王爷,一时情急手快说错了话,还请杨姑娘原谅我这一回。”
“莫将军别多礼,只是下回,还请莫将军三思而后行,毕竟,这祸从口出呢。”
“杨姑娘说的极是。”
莫副将脸色通红的站到了一旁。
杨长英挑了挑眉,并没有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她要是任由着这人指责而不吭声,别人说不定会以为她是好欺负的,就是齐王心里头,估计也会对自己有所想法吧?她为什么要忍着?如今这情形,自己可是占了道理,更是齐王的救命恩人!
“王爷请您坐好,我帮您再针炙……”
一番行针下来,杨长英的脸色有些白,南宫沐直接拿了帕子帮她擦汗。
看的一侧的莫副将几人眼神直闪。
杨长英朝着他笑了笑,抬头看向齐王,“王爷的身子如今可以行动,坐马车不碍事的……”她略略一顿,又接着开口道,“不过,七七四十九天,余毒未清之内,王爷无论如何不能动用内力,不然的话,你这手保不保的住我不知道,体内的余毒却是绝对再没有办法能清除的了,而且,王爷这一身的修为怕是要毁于一旦,神仙也救不了您的。”
“杨姑娘放心,我会注意的。”
杨长英看了齐王一眼,摇摇头,“看来,我说的话王爷并没有放在心上。”她双眸灼灼,眉眼带了抹犀利,“我最讨厌不听大夫话的人,回头又哭哭啼啼的找我来说我没治好,现在,王爷可要记下了,不是尽量,而是一定,一定不能动用内力,不然,你哪怕是死在我的面前,我也不会再看您一眼。”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