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悄然改变了什么,又好像没有。至少在苏灼言看来,那个满身是刺的教主大人态度微微软和了起来,虽不明原因,但也乐得这样的结果。
比起不明缘由的苏灼言,东方不败的心情就复杂很多。
不说自己当上教主的这些年,就算是自己在任我行手下的时候,自己也足够狂傲。更别提后来因为《葵花宝典》而挥刀,哪怕被视作自己一生的耻辱,自己却并不后悔,教主的威严哪怕是教众都不能扯去分毫,除了杨莲亭这个意外,他觉得自己今生都没什么不同了。
不允许任何人触碰自己,不走出黑木崖的院子,不怒自威。
然而这一切都在自己兴起时喝了那好些酒之后全部走出了自己的掌控范围内。
一个嘴毒的有本事的古怪的男人,万丈悬崖下。
而现在,自己竟然默许了这人爬上自己的床!要知道在教里,哪怕是走进自己的屋子内就都是被拍死的结局。而现在自己竟然允许他躺在自己身旁。虽说有环境的因素,只有一张床什么的,但只要自己心狠点,就算他睡树上与自己何干?
这到底是因为什么自己就同意了呢……
人生第一次和旁的人睡在一张床上,东方不败睁着自己的眼睛,认真地在思考这个问题。
但不管怎么样,这一夜好歹是过去了,期间东方不败一直提防着他转身,轻微的动作就惊醒什么的细节就不再提了。
大清早的,外面都雾蒙蒙。浓厚的露水挂在到处的树枝上、茎叶上。天还没大亮。苏灼言沉浸在睡梦中安安稳稳。
东方不败一转头,就能看见这人俊美的侧脸,眼帘遮住了那双漆黑的眸子,睡得香甜。心里涌现出一股暴躁来,本座睁着眼睛到天明,你这个始作俑者反而睡的好,这是什么道理?起了念头,就立刻行动,伸出自己的左脚,只听“咣”一声,身旁之人就被踹到了地上。
下一刻就见那人朦胧着双眼坐起身,胳膊架在床上,抬个头,视线中正好对上还在床上的东方不败。
“早,这是怎么了吗?”
一抬眼就看见苏灼言眯起一双桃花眼,水光潋滟间带着朦胧的睡意,眼尾扫过来时竟无端让人心头一跳。
东方不败坐在床上,对着矮了自己不止一头的人抬了抬下巴,一脸矜持,“天都大亮了,还不去伺候本座洗漱?”
“……”
这么几句话的功夫,苏灼言再怎么折腾也醒了,看了眼还雾蒙蒙黑漆漆的外面,再看看一脸理所当然使唤自己的教主大人,他一脸复杂的重复,“……天都大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