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晴的事儿几乎已经算是定下来了,孙氏前几天过来了一趟,说的就是聂晴嫁妆的事儿,如今只等凤鸣村陈家那边遣了媒人上门,两家再换过庚贴,这事儿便算是定了下来。聂秋染这趟进城买了不少的东西回来,其中聂晴的嫁妆他已经备妥,好不容易解决了一块心病,若是聂晴嫁给凤鸣村的陈小军,那么自此之后,上一世的情况自然便转换,聂晴没了背后的靠山,如今又失了一个罗石头,自然不可能再像前世时那般嚣张阴毒,纵然有心机,也不可能再使得出来,若是能出点嫁妆便解决这个问题,聂秋染自然是乐意之极。
这一趟他回来还没几天,也没有功夫去将给聂晴备嫁妆的事儿说给孙氏听,崔薇想着那几百两银子,心里这才真正松了一口气。如今她手里的银子加上之前过年时卖的那些糕点钱,总共已经快有五百两银子了,这些银子纵然她这一辈子不再挣钱,天天躺着吃喝请人侍候着都够了。这几天里将屋里收拾了出来,崔薇一大早的便收拾了东西准备送些到崔家,这一趟聂秋染买回来的除了一些糕点外,还有鞋袜等穿戴的,另有崔敬平给杨氏等人带的东西,她准备一并拿过去。聂秋染好不容易回来,自然是陪她一块儿去的。
两夫妻刚出了门,走到崔家院子外,便正好与一瘸一拐,被瘦得险些脱了形的孔氏扶着的崔敬忠给遇上了。双方一旦遇上,自然哪一方都没什么好脸色的,崔敬忠这些日子来没了崔世福支持着,家里粮食又被他卖了个干净,这回崔世福狠了心,连他的吃喝也不管,权当没有他这个儿子般,一切嚼用都靠孔氏撑着,孔氏一个弱女子能挣的钱又不多,她还要分些回娘家,自然崔敬忠的日子过得便没有以前好,身上穿着那件当初崔薇做给崔世福的袄子,几年穿下来,那袄子早变了个模样,这会儿崔敬忠眼神阴戾,看起来如同变了一个人般,极其的落魄。
他见到崔薇时,眼里露出狰狞之色,崔薇也懒得理他。不知崔敬忠哪儿来的脸面发脾气,光是他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他自己好意思做,自己都没脸来替他提!崔薇手里提着一个大蓝子,而聂秋染手上也抱了不少的东西,孔氏隐约能看出那里头装着的袄子与鞋袜等物,蓝子中盛的一些吃食,看得孔氏口水都险些流下来了,忙与崔薇二人招呼道:
“四妹妹来了,姑爷也来了。”她话音刚一落,崔敬忠便冷哼了一声,脸色有些扭曲,狠狠拧了孔氏一把。
孔氏吃疼之下险些惊呼了出声来,强忍了眼泪,但却捂着手臂身子不住颤抖。崔薇也没理这夫妻二人,拉了聂秋染便进了崔家。外头还传来崔敬忠的怒骂与孔氏细细的解释声与抽泣声,这女人一旦嫁错了人,遇着崔敬忠这般的,就是吃着软饭也如此强横。崔薇摇头叹了口气,拧着东西进院子里去了。
那头崔敬忠夫妻二人早在过年时那一闹便将房门开到院子外了,自然不会跟着一路进来。崔家里崔世福照例在编着竹蓝子,杨氏拿了一件衣裳在缝补着,抬眼看到是女儿时,眼皮只微微抬了一下,半晌之后又看到崔薇手里提着的东西,好歹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来,连忙起身放了东西去搬凳子了。
崔薇先将崔敬平给杨氏等人买的东西拿了出来,又跟崔世福说笑了几句,聂秋染安静坐在她身旁,形容俊美清雅,就是一句话不说,可也没哪个人敢忽略得了他,杨氏在他面前也是本能的有些拘谨,崔薇正与崔世福说着笑,还没将手里的东西全抖开了,那外头突然间传来了一阵敲锣打鼓与鞭炮的响声。
冷不防的突然响起来,崔薇倒是吓了一跳。杨氏刚刚还望着那蓝子点心不住擦着眼泪,只说儿子有出息了,这回一听到鞭炮声,忙就站了起来要往外头瞧,她还没走到门口边,那外头王氏便抱了已经五岁的崔佑祖进来了,一进门便欢喜的道:“娘,潘老爷家的郎君谋了县里一个九品的缺,说是做大官儿了,如今潘家里正庆贺呢,说是还请了舞狮队,要办三天流水席,这回可以打下牙祭了!”王氏说到这儿,忍不住惊喜的哈哈大笑了起来,她怀里抱着的崔佑祖也跟着拍手笑道:“我要吃糖,要吃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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