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学银叫小红给皮驴送来了保温桶,嘱咐说,过个半小时,她就过来拿着上院。
棺材瓤子的女儿,经常来侍候她爸爸,她对刘学银十分抵触,也十分警惕,她不怕刘学银给她爹无偿护理,她怕刘学银怂恿她爹写下遗嘱,在她爹死后和她争家产。
刘学银是为了追求爱情,不是为了追求家产。偏偏她的好心得不着好报,老棺的女儿处处提防她,她也知道,但她鬼使神差,就是离了那棺材瓤子不行。她提着保温桶,信步走进病房,来到棺材瓤子床前,把保温桶递到老棺女儿手上,说道:“这是鸡汤,趁热给你爸爸喝了吧。”
老棺女儿带搭不理的接过保温桶,随手放在床前小桌上。连个谢谢也不说,还使劲用白眼珠子剜了刘学银一眼。
刘学银讨了个没趣,只好朝庞大的病房走来。她忧心忡忡的坐在庞大病床一角,不和庞大说话,低着头想心事。
突然,老棺女儿在对面病房大喊大叫起来:“你们看看,你们都来看看呀,这个女人,天天喊着爱我爸爸,口口声声说为了爱情,四处招摇,哭着喊着说多么多么疼我爸爸。她那是口是心非!她是个大骗子!”
刘学银在这边听见,老棺女儿越说越难听,忍不住跑过去质问道:“怎么了?给你爸爸喝鸡汤也有罪吗?你一个女孩子,在外人面前胡说些什么?也不怕你爸爸听了生气。”
“你想害死我爸爸!”
“说话要凭良心才行,说我害你爸爸,你可有证据?拿不出来证据,就是诬蔑长辈。”
老棺女儿一下把保温桶送到刘学银面前,高声嚷道:“这就是证据!你自己看看,你自己闻闻,这哪里是什么鸡汤?这分明就是地地道道的屠鸡水!是给鸡拔毛用过的鸡下水!里头还漂着几根鸡毛呢。”
其他病人纷纷议论:“是屠鸡水一点不错!”
“我过去卖过鸡,这水是给鸡拔毛用过的。”
“野女人就是靠不住哇。”
“她想早点把家产弄到手,竟想出这个害人的法子!”
刘学银看一眼保温桶里的鸡汤,果真是屠鸡水。她暗暗叫道:“皮驴啊皮驴,你可把我害惨了!”
老棺女儿看刘学银没了话说,更是得理不饶人。她拿着保温桶,对着众人说:“她男人就在对面住院,我拿了这鸡汤给她男人喝,她男人若是肯喝,我就承认这是鸡汤,她男人若是不喝,就证明这个女人是想谋害我爸爸!”
“叫她男人喝!叫她男人喝下去!”病人们齐刷刷的大喊起来。整个病房里,一时间民怨沸腾。
老棺女儿在前,一帮病人在后,一群人涌进对门,把庞大围在中间,大伙一齐喊着,要庞大把那些屠鸡水喝下去。
刘学银想阻止庞大,众人把她推在了一边,坚决不让她靠近。
庞大看看刘学银那绝望的样子,把那保温桶捧在手里,仰起头,“咕嘟咕嘟”,一气把那桶里的屠鸡水喝个精光!
病人们一看庞大真的喝了那桶里的东西,顿时傻了,“嗷”的一声,跑出了病房。刘学银爬到庞大跟前,跪在他膝下,哭着说道:“庞大!”接着泣不成声。
刘学银哭着替庞大收拾东西,然后挽住庞大胳膊,颤声道:“庞大,往后我听你的,咱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