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长小野那中年浑厚的磁性男音顿时萦绕在会议厅中:“我谨代表京都警署局长先生,向诸位表示诚挚的慰问!对遇难者表示深切哀悼!对遇难者家属深表遗憾!现将上次发生在门真terminal酒店外的暴走族成员交通肇事,引发而出的天台花园酒店事件,以及夏子小姐身遭枪击等一系列沉痛事件,特别声明如下……”
“等等!怎么可以将这一系列恶**件,完全推到了那天的暴走族事件上面?”坐在池田部长和谷口科长身后的伊藤河田沉不住气,高声打断了小野警长的陈词。
小野往下面坐着的所有人看了一眼,镇定的说道:“有调查证据显示,暴走族成员因当时车祸而迁怒于当时出面作证的一位先生,虽然后来由他们的代表和这位先生共同到大阪警署做了取证笔录,但是涉及了另两位疑似关联的尼弘电器(株)的职员小姐,当他们得到了包括两位职员小姐在内的(株)团组成员,将赴天台花园酒店之时,便发生……”
“……能通报一下,如何被他们得知了这个聚会的消息么?”一直坐在不动声色的池田部长身侧的谷口科长沉吟着插话问道。
“这得等具体办理此案的中岛警士来此申明调查结果了……一旦中岛警士取得了明证,便可以正式申请拘捕证……但现在还不便……”小野警长略有犹疑的选择着词汇,他要避免透露更多的内幕信息。
这时池田部长站了起来,他沉稳的走向了靠近会议厅最后端的入口处一排座位,慢慢的扶起一位黑纱遮面的窈窕淑女般的女士,就那么直接的走到了主持这次通报会的列席座位。
大阪府警署局长忙站了起来,他小心翼翼的引导着他们在他这一侧座位做好,然后低声问向池田部长,询证他要不要说些什么。
令人意想不到的情况出现了,那位黑纱遮面的女士,从局长座位身前桌上,将麦克风拿在了手里,随着一阵麦克风的短暂震鸣,一种声如黄鹂的丽音传了出来……
“……所以,在这里等候的,不是现在您们说的这些没有边际的解释和推测,我只想要我的女儿,她在哪儿?伤势如何,枪击他的凶手何时落网?还有,我也非常感激的那位像勇士一样的先生,是他的出现,我女儿的生活才又再度难能可贵的快乐起来!可他竟也……您们为什么不说说他的下落,他的……还有我女儿,到底是生是死?生,请还她给我!死,同样的我也要见到她……”
池田部长轻轻的扶住了她的肩膀,递上了面巾,惠美缓住了激动的情绪,慢慢用面巾揩拭落在面颊的泪水……
池田部长接过了麦克风放回到了局长座位身前桌上,顺势侧向了局长,严厉的低声道:“无论事情结果如何,现在是时候将当事的几位在场成员和受害雇员的状况通报一下了,难道需要警视厅来人,才能说明白么?”
紧邻他座位的局长调整了下麦克风,顿了顿,清了下略有些发紧的喉部,再度扬声开口道:“那么,请允许我做一个说明,由于封黎先生目前的公众形象所限,特别是出于保护他完好的……不再给任何人报复的机会,截至目前,他已经被警视厅专程转移至特别治疗中心,暂时还没有进一步的消息……”
“我勒个去!这算是哪门子的说明!还他么的局长?”老肖愤懑了,他虽然是压低了声音,而且是面向着身旁的小方在发作着,但是话音已被他们前排座位上的天妮等人听了去,同样也已经引起了周边日本同僚的注意。
“就……就是么……这局长就……就这他么……么的水……水平?!”小方道。
“杰生组长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赶来,让他去和谷口科长联合上诉啊!”黄骏道。
似乎察觉到了(株)团组里大陆成员的不满情绪,局长接着继续说明:“至于受到枪击的夏子小姐,可以欣慰的告知诸位,目前她虽然还在抢救,但已然全天候得到了警视厅的严密守护,不会面临进一步的暗杀危险了!这也幸亏了(株)大陆移植团组主管杰生组长的及时发现,第一时间配合了警视厅方面动作,才得以抢救下来!不过……凶手仍在逃,所以再次警示诸位,要配合警方做好防范!”
“真是的,这位局长真比老肖说的更差劲,确实不像是能有作为的样子……那么说,杰生现在应该还和夏子在一起,而且还一同在警视厅的严密守护下了?!”坐在谷口科长和翻译王小姐之间的天妮、小郝低声议论着。
列席座位上的池田惠美也悄然在问着池田部长:“我可不可以见见那位……救了夏子的杰……”池田部长接下她的迟疑道:“我会尽力安排,应该可以!还有,他叫杰生,是这次派过来的系统移植团组主管,嗯……据说他和那位封黎勇士,早在大陆时,就是儿时的伙伴,那次天台事故发生前,正是杰生邀请他同去参加‘生啤酒放题’的。”
惠美吃了一惊:“原来是这样!万幸那次天台上有他邀请去了的伙伴呐,不然她们就都……这次又承蒙了他,夏子才逃过一劫啊!”
池田部长皱了皱眉灰白的剑眉,两眉端几乎又撞到了一起:“可是你也要有个心理准备,照着局长刚才的话来看,夏子仍没脱离危险期……”
“啊?!您是说,夏子她……呜、呜……这孩子的命好苦哇……不行,说什么我也要去夏子那儿,就算是……我也要先见她最后一面!”惠美呜咽着,开始坐立不安起来。
列席座位对面的众多听众席上的人们,觉察出了那边的异动,纷纷将注意力凝了过去。
池田部长很后悔不该脱口说出了那句“危险期”的话,想转而安慰惠美时,她已经不受控了,神情像是再也难以忍受似的紧张的自顾自呢喃着:
“……您看,这次的事,警视厅能出大力气,一定是大……呃,是警士正,他在尽力啊,您可一定要求他,把我送到夏子那儿,不能就这么离别啊……还有,美国那边儿,可怎么对他说啊?!……唉!说这些有什么用,我觉得现在最痛苦的,一定是夏子啊,我得去陪她,可不能撇着她一个人在那儿啊!”</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