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妙之不在府上,每天遛狗的重任便压到了汀月头上。
汀月牵着姜思聪出来遛狗,无意走至醉仙楼前偶遇嬴缕牵着囡囡出来闲逛,二人对面相遇,正要走近打招呼,这时公子扶苏与灌童从醉仙楼里头出来,走至门外偶然看见汀月,灌童指了指汀月,与公子扶苏小声道:“诶,公子,那不是淳于姑娘身边的汀月么。”
公子扶苏抬眸看了汀月一眼,却未见姜妙之在此,便不稀奇,这便转身往城西方向走去,却闻嬴缕问汀月道:“诶,汀月,怎么就你一个人,为何不见你家小姐?妙之她该不是病了?”
听及“妙之”二字,公子扶苏当即打了个激灵,停步转身看了汀月一眼,汀月与嬴缕却始终没有注意到他。
公子扶苏望见旁边有一个卖铜镜的小摊子,便走去那小摊子前站着,只当是做个掩护,灌童便也紧随其后。
随后只听汀月回道:“我家小姐去营丘祖宅了。”
“去营丘了?”嬴缕微微一愣,道:“她一个人?”
“嗯,”汀月颔首,嬴缕看着有些来气,轻斥道:“你们怎么让她一个人去,营丘那么远,你们当真放心让她一个人?她这一路上要是出什么岔子可怎么好!汀月,你太糊涂了!”
公子扶苏听至此亦是有些不放心,琢磨着得派人暗中跟去营丘保护姜妙之才是。
这时又闻汀月嗫嚅道:“婢子何尝不想跟着小姐一起去?可小姐她是自己走的,大半夜的一声不吭便走了,前天一早,婢子去唤她起身,才知道她已经走了,就留下一封信,同慎姨娘说自己要去营丘祖宅住一阵子。”
“信?”嬴缕不禁狐疑,道:“汀月,你伺候妙之这么多年,理当了解她的性子,她就是再怎么样,也绝不可能一个人出远门哪,何况还是半夜里头走的,就留一封信,连声招呼都没打,你难道没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奇怪么?她当真是去营丘了?”
汀月道:“起先慎姨娘也怀疑此事有假,可婢子看看小姐的衣柜和妆台,确实少了些东西,还有那天一早,五小姐说后院的马车少了一辆,慎姨娘就琢磨着,小姐大概是真的去营丘了。”
嬴缕听至此仍半信半疑,却总归没再多说什么。
这时姜思聪陡然像是发疯了一般,一阵狂吠,拽着汀月张皇逃窜,而后囡囡也像是发疯一般,亦是失控拽着嬴缕要跑,像是见着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
汀月与嬴缕二人极力拽着绳子不让它们跑,奈何弄不过它们,无奈之下便只得被它们拽着到处乱跑。
公子扶苏转身,继续王城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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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妙之被关在张家老房子里饿了三天,没得吃也没得喝,加之这两天又时不时的拍打屋门呼救,早已精疲力竭,瘫坐在门边,只听屋外的风声,一有动静便急于呼救。
奈何始终没有人靠近。
姜妙之倚着屋门坐在地上,迷迷糊糊的睡着,又迷迷糊糊的醒来,察觉到自己的意识愈发模糊,对活命的渴望便愈发强烈。
她不能死!她要活!她要活下去!
姜妙之硬撑着身子站起身来,走至灶台旁,堆起木柴生火,扔进灶膛里。
灶膛里的火烧得越来越旺,烟囱里冒的烟也越来越浓。
姜妙之想,既然外面那些人都以为她是女鬼,那她便要证明她不是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