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这几日朝堂之上未见淳于越,当日淳于越只说他府上有些棘手之事需得处理,可没说府上有丧事啊!
公子扶苏又问:“可知是何人过世?”
侍卫显然不知,左右思忖着回道:“不清楚,只听说,好像是……像是淳于仆射家一位姑娘因为七日风病死了。”
是了,关于淳于妙缘的死,淳于越为保淳于家的好名声,并未言明真相,只说淳于妙缘是患了七日风病死的。
“姑娘?”公子扶苏本能的一愣,“是哪位姑娘?”
侍卫摇头道:“这个……卑职也不知……”
公子扶苏连忙又问:“这些日子淳于妙之可曾来过?”
侍卫道:“好些日没见着她了,自打去年年关过后,似乎就再也没见着她。”
公子扶苏打心眼儿不安,当即转身往淳于家走去,走至淳于家府门外,便望见府门上挂着丧幡,走至府门口再往里头看去,里头也是白茫茫道一片,到处都挂着丧幡。
府门口有两个守门的家奴,皆身穿粗布麻衣,望见他便躬身行礼道:“参加大公子。”
公子扶苏应了一声,正想询问是何人过世,转眸便望见姜妙之正站在前院的槐树下同姜衍说话,她亦身披麻衣,身上斜挂着白布,头上别了朵白花。
看来死的是她姐姐。
是了,同辈过世,她理当披麻,不当戴孝,她未出阁,是以白布理当斜挂在身上。
(白布斜着挂,就像背斜挎包那样)
公子扶苏望见了她,这才松了口气,转身这便要离开,却闻身后一声柔柔的轻唤:“公子。”
这声音听着有些耳熟,却并不熟悉。
公子扶苏回过身,却见事淳于妙绮,正站在她跟前,她脸上带着一世情浅浅的笑意,脸色红润,气色极佳,丝毫没有哭过的痕迹。
淳于妙绮见他转身,便又福身行礼,唤:“见过公子。”
公子扶苏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淳于妙绮随后直起身,问道:“公子既然来了,为何不进去坐坐?”
公子扶苏道:“贵府正办丧事,我若进去,于情于理皆不合时宜,况且,我此回过来,也只是听闻贵府响起丧乐,一时好奇,便想过来询问府上到底何人过世。”
他说话间,总有意无意看姜妙之几眼,淳于妙绮极善察言观色,自然是看在眼里的,是以转身顺着他目光所向看向老槐树下,竟见是妙之站在树底下同姜衍说话。
早听妙缘说妙之与公子扶苏之间有些不明不白,而今亲眼目睹,看来妙缘当日所言,绝非空穴来风。
淳于妙绮微微一笑,回道:“过世的是臣女的三妹妙缘。”
公子扶苏点点头,这下光明正大的望着老槐树下,道:“那位可是你六妹?”
淳于妙绮转头看了一眼,而后回道:“确是六妹妙之。”
公子扶苏又道:“同她说话那位是谁?看着有些眼生。”
适才询问起姜妙之,并非他明知故问,他只是不认得姜衍,他想知道同姜妙之说话的那人是谁,可又不便直接询问,只好拿姜妙之做个掩护。
“那是姜大夫的大公子姜衍,是臣女的表哥姜衍,”淳于妙绮言罢,又故意说道:“表哥与妙之打小感情便极好,可谓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不夸张的说,他们俩可是穿着同一条裤子长大的,就为这事,丞相府都说过好几回了,毕竟妙之已同丞相府的九公子定了亲,再与表哥亲近,也免不得落人口舌。”
只闻她与李斯的儿子定了亲,却不知她还有一个青梅竹马的表哥。
公子扶苏莫名有些心酸,淡淡一笑,莫名其妙的说道
道:“人定胜天,事在人为。”
他说罢便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淳于妙绮望着他走远,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目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