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师父的已疲惫不堪,你这个当徒弟的,是不是该体谅体谅他的难处?”
姜妙之两次受他欺凌,而今在单独与他相处时便本能的有些不安,低下头嗫嚅道:“那我也不用你教,”说罢便赶紧转过身,只求离他远远的。
却不知他竟陡然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着回过身与他相视,轻斥道:“淳于妙之,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
他忽然冲她发火,姜妙之委实惶恐,一时间脑子里头一片空白,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
公子扶苏又斥道:“你方才是什么意思!妙之,你是大家闺秀,不是花街柳巷里那些同人卖笑的青楼女子!”
姜妙之听言气极,盛怒之下猛的挣脱开他的手,又一把丢了手里的剑,怒道:“你什么意思!说我是同人卖笑的?我不过是在追求我喜欢的人,何错之有!你若是看不惯我同蒙恬亲昵,大可以直说,不必拐弯抹角的骂我!谁不知道你和蒙恬之间那些不清不楚的关系,大家公平竞争,你凭什么干涉我!”
公子扶苏蹙眉,他和蒙恬之间那些不清不楚的关系?这都什么跟什么?他和蒙恬怎么又不清不楚了?
姜妙之说话间,不由自主的一步一步往后退,又言道:“还有,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冲着我凶!我不是你家的家奴,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说话间竟不知自己已走至练武场的边缘,身后是走上练武场的台阶,话音落下,抬脚后退竟一脚踏空了,眼看着要倒下去,公子扶苏眼疾手快,连忙抱住她的腰肢,将她稳稳当当的扶着。
姜妙之怔怔,片刻后缓过神来,抬手对着他的手便打了下去,公子扶苏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收回手,却见她气鼓鼓的走去茶案旁坐下了。
公子扶苏顿了顿,而后也跟去坐下,却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时不时的看她两眼,终还是放下脸面道了歉,面无表情的说道:“适才是我反应过激,又说了难听的话,妙之,你莫生我的气了,当心气坏身子,”他总归还是大秦的公子,秦始皇的长子,素来高高在上,要说道歉,哪里是真正能放下身段的,道歉确是道歉了,只是说话间始终没看姜妙之一眼。
见姜妙之不睬他,他这下方才转头看向她,又微微前倾身子,言道:“妙之,方才是我不好,你别气了。”
姜妙之却是别过脸不看他,只当是眼不见心不烦。
公子扶苏倍感无奈,为缓解这尴尬气氛,东张西望的望见了被拴在树下的姜思聪,便走去将绳子解了,将姜思聪抱在怀里走回来坐下,摸着它的小狗头问道:“乖,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家主子消气?”
姜思聪望着他摇了摇尾巴,公子扶苏道:“你是不是说,她已经不生我的气了?”
姜思聪又摇了摇尾巴,姜妙之实在看不下去,陡然站起身,快步走至公子扶苏跟前,二话不说便将姜思聪抱走,随即转身头也不回的出了雎园。
公子扶苏见势连忙站起身,唤道一声:“妙之!”
姜妙之自然不会应他,他便是手足无措。
彼时蒙恬亦是出了屋子走过来,望见姜妙之走远,便试探的问道:“公子,她这是怎么了?”
公子扶苏皱了皱眉,长舒了一口气,而后似在安慰自己一般,回道:“没事,姑娘家生生闷气,晚上回去睡一觉,明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