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请安之时,大惠氏闻知姜妙之要拜蒙恬为师学些拳脚功夫,又免不了一阵大大的奚落。
开口便道:“听闻妙之昨日去隔壁将军府拜蒙恬为师了?此事莫不是真的?”
说话间目不转睛的看着姜妙之,唇角微微上扬,分明带了一丝戏谑。
大惠氏说话间,淳于元弼亦是忍不住发笑。
姜妙之看在眼里,自然不爽,妈蛋,必定又是淳于元弼这个大嘴巴到处张扬,不过如此也好,既然大惠氏已知情,便也无需她再知会。
还别说,这个淳于元弼,嘴还真挺大的,都快赶上她两个嘴大了。
姜妙之笑言:“正想同母亲知会,没想到母亲已然知晓,想必是二哥同母亲说的,这也省得女儿再多费口舌。”
淳于元弼未语,晏氏闻言却是脸色一冷,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他自然费解,怔怔的与晏氏相视,晏氏剜了他一眼,而后便回首,却是一语不发。
晏氏与大惠氏向来势不两立,而今晏氏闻知自己的儿子与大惠氏有来往,自然不悦。
大惠氏望见晏氏这般,冷笑出声,而后便同姜妙之故作亲切道:“确是元弼告诉我的。”
晏氏脸色更冷,挖苦道:“元弼,你倒是挺孝顺的啊,娘还不知道,你就已经跑去告诉你母亲了。”
淳于元弼自然已听出了晏氏言外之意,连忙解释道:“孩儿昨日只是随口一说,谁知就让母亲听去了。”
大惠氏听言笑而不语。
子氏道:“妙之,你去拜蒙恬为师,莫不是要同他学些拳脚功夫?”
姜妙之颔首,应道:“是。”
子氏顿了顿,道:“女儿家学这些拳脚功夫,怕是多有不便啊,这万一伤着哪儿了,留下疤痕可就不好了。”
姜妙之笑道:“多谢子姨娘关切,妙之自会注意着些。”
大惠氏阴阳怪气道:“要我说,女儿家就当专攻女红刺绣,整日舞刀弄枪的,这说出去不是让人笑话么?”
姜妙之道:“母亲言重了,不过是学些拳脚功夫,还不及舞刀弄枪。”
大惠氏又道:“拳脚功夫?呵,看样子,也成不了大器。”
“母亲,你这叫什么话,妙之妹妹这还没学呢,你便说她成不了大器,这怕是要叫她伤心了,”淳于妙绣亦是挖苦,说罢又不忘翻了个白眼。
姜妙之瞅了她一眼,而后同大惠氏道:“妙之自认生为女儿家,不必成大器,只需谨遵三从四德,勤俭持家,至于拜蒙恬将军为师,也无非只是想学些防身之术罢了。”
“防身之术?提防谁?”
淳于妙缘突然发声,出言却是叫人无言以对。
姜妙之顿了顿,看着淳于妙缘,似有所指的说道:“自是提防一些不轨之人。”
淳于妙缘未语,目不转睛的看着姜妙之,目光凛冽,竟是透着一股寒气。
这时晏氏道:“我倒觉得妙之学这些拳脚功夫不无可取之处,能提防不轨之人,免得像妙纾一样死于非命。”
淳于妙缘听闻妙纾,顿时心生怒意,又转头看向晏氏,死死盯着晏氏,晏氏已然察觉,被她这怖人的目光吓了一跳,言道:“你……你这般看着我做甚!”
淳于妙缘不答,收回了目光,微微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