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晴，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骗你。”而是当时左盼晴脆弱成那样，他怎么说得出口。

“不是故意？”左盼晴听腻了，不想听了：“你不是故意的，你在林芊依那里做什么？你们做了什么？让你要在大白天换衣服？还换上她专门为你买的衣服——”

最后一句吼了出来，左盼晴已经累到不行了，身体一阵又一阵的抽痛，她无力的绻着身体，全部的力气此时都被抽光一样，看着顾学文，一脸的不敢相信：“顾学文，你好，你真好。”

“盼晴。我——”顾学文完全没有想到左盼晴会知道得这么清楚：“你，你怎么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左盼晴瞪着顾学文，他的惊诧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她心口泛酸，发苦。

“顾学文。我对你太失望了。”

闭上眼睛，她看都不愿意看顾学文。她不说心痛，不说心酸。不说她对这桩婚姻有多绝望。

她只说她很失望。

因为在她看来，顾学文哪怕不是一个十分合格的好丈夫，可是有担当，有责任感。重感情。

她一直以为她至少敢作敢当。

可是现在看来，她错了。他敢做，却不敢当。

“盼晴。”顾学文怎么会不明白她的意思？握着她的手再次收紧，神情有丝紧张：“我没有想骗你。我跟她真的什么也没有。她说要回北都，让我陪着买点东西。送她回去的时候衣服湿掉了。所以我才换了一身衣服。就是这样。”

一口气说完几乎不停一下，顾学文此时可不敢再让左盼晴误会了。

左盼晴听完了，却想笑，睁着水眸，柔柔的看向了顾学文：“如果你们真的什么也没有，为什么刚才我问你的时候，你不敢说？顾学文，你当我是个孩子是吧？特别好欺负的那种？”

“我没有想欺负你。”顾学文此时真觉得自己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我承认，我刚才骗你是我不对。可是我现在说的都是真的。”

“是吗？”左盼晴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顾学文握得很紧，她抽不开，她闭着眼睛，茫然的看着天花板，只觉得一阵难受。

“我想听你说真话的时候你说了假话，等到你想说真话的时候，我已经不想听了。”

也不想相信了。

“盼晴？”顾学文慌了，急了，左盼晴对他的不停比什么事情都要打击他：“我求你不要这样。我跟她真的已经什么关系也没有了。我跟你保证我以后不会再见她了，求你相信我。”

左盼晴累坏了，很累。折腾了一天，虽然有睡觉，可是一直是时睡时醒，她的精神十分不好。还要在这跟顾学文这样纠缠，她觉得自己的精神更加的疲惫了。

“顾学文，我好累了，想休息，你回去吧。”

“我不走。”顾学文摇头：“我以后不会再放你一个人了。你相信我。”

“……”相信不是用嘴说的，而是用行为表现的。左盼晴此时已经不想相信顾学文了。

“我想睡，你走。”手被他握着，她感觉十分不舒服，身体一阵又一阵的抽痛，从身到心无一不累。

“好，你睡。”顾学文松开手，坐在床边没有走：“我守着你。”

左盼晴让自己放软身体入睡。眼光无意扫到顾学文身上的湿衣服，她的眉心紧紧一拧，神情十分不喜。

“顾学文，你的衣服都湿了。”

“我没事。”顾学文松了口气，她还在关心自己，真好。左盼晴的脸色却加阴郁了。转过了脸，轻哼一声不理他。

“盼晴？”顾学文又一次拉着她的手：“你相信我，我以后不会再放你一个人，我以后不会再多看任何女人一眼。以后在我的世界，在我的生命里，只有你一个。”

“顾学文。”左盼晴闭着眼睛不看顾学文，脑子里的思绪纷乱至极。吼也吼过了，说也说过了。自己却还是累，她是真累：“我要睡了，别吵我。”

“盼晴？”顾学文愣了一下，果然，说谎是要不得的，说谎就要付出代价。看他就知道了。

想说什么，左盼晴一脸痛苦的样子，微微闭着眼，似乎什么也不想听。她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她是真累了，时间不早了，她困得不行。意识开始有些不清。入睡之前最后一个念头就是。

“其实，我想过相信你的，可是你为什么要骗我？”

“你穿她买的衣服，你让她接你的电话，顾学文，你怎么可以？”

“顾学文，我好恨你……”

极细的话语，如果不是因为顾学文靠得如此近，只怕是听也听不到。

最后一句，更是近乎呢喃。那就些话，一下子就让他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左盼晴今天说了几次衣服了，他一直没有认真去想她是什么意思。

现在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他突然明白了什么。看了眼病床上的左盼晴，确定她是真的睡着了，他拿着手机走到了病房外，站在走廊上打电话。

握着手机，他的神情有丝愤怒。有些自己并没有注意到的小事此时开始浮现。

“学文？”林芊依的声音不无诧异，她已经收拾好行李了。没有想到会接到顾学文的电话。

“你今天是不是接我电话了？”

顾学文称呼都省了，直入主题。

“学文？”林芊依愣了一下，抿着唇：“你怎么了？”

“你告诉是还是不是。”顾学文没有耐心。

林芊依咬唇，声音细如蚊蝇：“是。我接了。可我忘记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