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一转,在仓库的某个人字形尖顶上,身着黄金色战甲的男人双手交叠着,血红的眼睛低垂着一扫,嘴唇翕合间发出冷漠的声音,「这就是你想让我看的好戏,绮礼。」
他只停顿很短的时间,似乎并不希望听到任何答案,视线便立即转移到肯尼斯与Lancer身上,「你们,便是杀害了本王Master的人吗?」
远坂时臣的身体在这段时间内早已变得僵硬和冰冷,血液已经不再从贯穿胸口的伤处溢出,但他身下却已经积起了一片神色的湖泊——在夜里与他身上的风衣接近的颜色形成一片朦胧的幻影,仿佛飘荡于梦魇中的夜魔。
吉尔伽美什忽然觉得眼角有些细微的疼痛。
他用力闭了闭眼睛,忽略了那种痛感。
「竟然对本王动手,你们应该知道会有怎样的下场吧。杂种。」
「Lancer!给我将那家伙——」
此刻的肯尼斯顾不得之前的惊慌,手指着Archer对自己的Servant发号施令,但是——
在Lancer收到令咒效果强制影响的情况下握紧双枪,却来不及真正有所动作之前,Archer身后顿时散开一片巨大的金色光晕,几乎占据了整片他背后的天际。
「受死吧。」
Archer的声音并不嘹亮或者强势,唯一听得出的情绪便是无奈的坦荡。
顷刻间,无数宝具从光晕中探出,停顿片刻,猛地一齐向地面上的目标攻击。
不知何时,言峰绮礼出现在Archer身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Archer却依然感觉到了他的存在,却也不作出反应。
片刻后,言峰绮礼向Archer的方向走近了些,在对方斜后方一臂左右的距离,他站住脚步,视线正好可以将地面上的场面尽数纳入眼底。
空气中飘荡着为数不多的几颗金色粉末,飘至他眼前,他挥手将其散去。
当他的视线触碰到那具千疮百孔的尸体时,他浅浅一笑继而别过头去。
「至此为止,所谓的自我强制征文便完全解除了吧,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接下来——」
在言峰绮礼将话题从眼前这场杀戮转移开之前,吉尔伽美什将他打断,「这似乎,和你最开始向我说明的有些不同。」从他的话语间听不出明显的情绪,或者说,从一开始他的态度就冷静得十分不同寻常。
言峰绮礼不以为然,「鉴于自我强制征文的特殊性,你和那家伙之间的友谊条约或许会强制你做出某些有利于对手,并且你并非出于本心的举动,为了计划能够顺利实施,我必须对你有所隐瞒。」
他为自己的计谋能够完全实施愉悦地昂起头,「所有的杀戮均由Lancer及其Master造成,为了达成强制征文的效果,你将凶手斩杀,之后征文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契约的另一方已经彻底干净地消失了。」他的笑意凝固在脸上,「解决你的麻烦的同时还除掉了Lancer,莫非你对此还有什么不满么,Archer。」
「你干的不错,绮礼。」
Archer回过身,从舒展的眉目间不难发现他此刻的好心情,「只是不知你是否记得,就在不久之前,我似乎同时告诉过你和时臣,我和那人之间的事,你们不许插手。」
「还是说,你明明记得,却故意违抗本王的命令?虽然我本人并不十分赞同暴君这个称谓,但似乎我也没有宽容到允许一条狗,在无视本王旨意的同时,利用本王按照他的意愿行事的程度。」
吉尔伽美什的话说的轻描淡写,也若有所指。
因为他的脸上始终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一时间连言峰绮礼也无法看清他的态度。
「之前本王的确打算放弃时臣选择你,只是,你最近似乎有点得意忘形了,绮礼。」
吉尔伽美什突然向言峰绮礼走进,在他意识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之前,一把利刃已经穿透他单薄的长袍刺入皮肉之中,瞬间迸出的血液也染红了吉尔伽美什腹部的金甲。
「这只是一点小小的教训,若是你因此丧命了,那也就说明,你并没有成为本王Master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