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送给自己的礼物,曾艳伸出手放在他的手心的时候陆向东这样想到。“这样是不是很奇怪。”她长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穿高跟鞋,也是第一次,也是第一次穿这么……露的衣服,男人目不转睛地盯着金子的看的举动更是让她觉得浑身不舒服。“我还是换下来吧。”说着她就要退回试衣间。
陆向东拉住她的手,“很漂亮。”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看,让曾艳有着这个人似乎想要把她活活吞下去的感觉,不过她告诉自己这只是错觉,“真的?”她还是有些不自信,再一次确认道。
“嗯。”陆向东点点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他朝她伸出手,“走吧,我的公主。”他的表情认真,弯着腰的样子很英俊,曾艳呆呆地把手放进他的手心。
他们到会场的时候人基本上已经入场了,从车里下来,曾艳就陷入了无法自拔的恐慌中,她怕见到以往常常见到的人,怕从那些人口中听到不好的话,说她懦弱也好,她就是害怕。“陆先生,我们还是不去了?”她拉拉陆向东的衣袖,像个小孩子一样可怜兮兮的。
陆向东笑笑然后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舞会没有公主怎么行呢?”曾艳因为他这句话本来苍白的脸色变得有些红,因为这个男人平常总是很严肃很认真的样子,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反而会让人觉得他是认真的。
灯光打在两个人身上,正如预想的一样,身着大红色舞裙的曾艳前所未有地成了所有人的焦点,陆向东脸上没什么表情,曾艳偷偷地瞥了一眼,觉得现在的他和平常在她面前的他很不一样。只是具体不一样在哪儿她又说不出来。
一整晚陆向东却只和她跳了第一支舞,因为在第二支舞之前的休息时间有一个男生主动向曾艳邀舞。曾艳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陆向东,看到他笑着点点头她才把手放在男生手中。
陆向东站在一个角落看着翩翩起舞的两个人,不时抿一小口手中的酒,好像完全感受不到酒粗糙的口感一样。这是第几只舞来着,陆向东眯着眼睛想。男生长得很好看,干干净净的,是那种第一眼就很帅的类型。
而他之所以会让位,当然不是因为这个男生长的还不错,而是因为陆向东知道,他是少女喜欢的人。和曾艳在一起聊天的时候,两个人聊的范围很广,可是她似乎从未涉及到她的家庭,她的生活,唯一一次例外。
那天陆向东刚刚下班,刚上车突然想到之前在茶水间听到有女职员在讲,附近开了一家很不错的餐厅,于是陆向东想着带曾艳去吃。只是在电话接通的时候,他有些慌。因为电话那头的她似乎在哭,听得出她虽然已经极力抑制,但还是带着浓浓的鼻音。“陆先、生。”
这头的陆先生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车里了,转身的刹那陆向东看到反光镜里的自己整个人突然僵住了,“怎么了吗?”他放柔声音道,一边很艰难地放松身体。不过她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讲。
陆向东看了眼中心的曾艳,她的脸有些红,身体动作也有些僵硬,不过因为陆向东临时教了她一点又特别告诉她一些小技巧,现在的她看起来除了有些紧张,其他的倒是都还不错。
其实他比她知道的,更加了解她。
那天以后陆向东就让人对她的信息做了一个很详细的搜集,大山里面出来的农家学子,家里有一个母亲和一个正在念初中的弟弟。从某种意义上,如果不是因为陆向东提供的奖学金,她可能下学期就不能继续念书了。知道这一点,陆向东突然理解了她为什么总是一副土里土气的样子。
男生的手状似不经意地搂住她的腰,陆向东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危险起来,虽然知道自己没有资格生气,但他就是忍不住。
这个男生是曾艳他们学院里的院草,长相好、家世好、学习也不错,总的来说符合十八岁女生对男生的一切期待,曾艳会暗恋这个人陆向东其实并不太意外。只是她实在不懂得保护自己,她那个同样领着他提供的奖学金的室友“鼓励”她去向男生告白,说是“据观察他似乎也在偷偷注意她”,曾艳不傻的,只是最后还是傻乎乎地低了封情书给男生。
想到男生的反应陆向东就觉得怒气不可遏制,她鼓足勇气才能送出去的情书,他不看就算了,还非得弄得人尽皆知,让曾艳成了“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
可是他在陆向东再不堪,事实终究是她喜欢他。陆向东这是给她一个圆梦的机会,给自己一个死心的理由。他们的世界隔得太远,而他终究是要离开的。她旋转过来视线正好对上他的,曾艳红着脸朝陆向东笑,他也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作为回应。
每次她笑的时候陆向东的心脏都会跳动得很快,那种想要抱她的冲动也会特别明显,这个时候陆向东就会有一种这个人好像一直都在他脑海里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