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有消息吗?”
忽然,她喃喃的低语,似是在自言自语又似是在问话。
正带着老花镜在看书的裴庆原顿住,目光盯在他手上翻开的书页的某段文字处,再也无法继续往下,好一会他才叹息一般的合起手里的书,用带着无奈、愧疚和怜惜的眼神望向老妻。
“这些日子都在查,可惜......一直没有头绪。”
偌大的京城想要查一个没名没姓,只有外貌跟他年轻时候相似的人谈何容易,简直比大海捞针都难。
“我这些天总是忘不了,怎么想都觉得他就是我们家的孩子。太像了,那气度真比你年轻的时候还强几分,那身姿挺拔的样子我越想越觉得特别的熟悉......”
张敏失神地低语着,忽然她抬起头来,闪着泪花坚定地看着裴庆原,“庆原,我觉得他一定就是少杰的孩子,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找到他,找到他说不定就能找到少杰。”
张敏哽咽着说不下去了,大滴的泪珠滚落下来,砸进她手上的杯子里下雨一般溅起朵朵的水花。
裴庆原放下书,摘掉老花镜走过去,蹲在她的面前轻轻的拿走她手里的茶杯,伸出满是茧子的大手轻柔地替她擦掉泪水,然后握住她的双手,盯着她的眼睛异常郑重地承诺,“我答应你,我会尽全力去找到他的。”
转眼四十七年过去了,他们都老了,却连自己的大儿子长的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点线索,即使明知道他是自己家的孙辈的可能性太低太渺茫了,但是他也还是再想试一试。
也许这一回真的能--
“也许你可以试试朝部队里找找,或是退伍兵......”
张敏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再一次回忆那日的情形,“他走路的样子,我不会看错,他若不是现役的军人也必定是个退伍兵。”
当过兵和没当过兵的人通身的气质,走路的姿势都会有明显的区别,这一点,这一辈子看多了军人的张敏特别确定。
“你确定?”
裴庆原顿时一喜,一下子站起来。
张敏点头。
裴庆原走到窗边,面对着窗外静静地思索起来,张敏深知他的习惯,也不再说话,只是看着他的背影并不打扰他。
如果真的是部队现役的军官或是部队退役的士兵、军官,那么自己寻找的范围就能缩小许多。
裴庆原暗忖,希望是现役军人,那样只要按照那天休假的人员名单,先从京城的部队开始寻找。即使不是京城部队的也不要紧,只要从休假名单上找出那天有可能进京城的人员就可以。
如果是退役的军人就难了点--也不算难,不过是麻烦了点而已,一个一个地方的慢慢来总是能找到的。
他一贯雷厉风行惯了,既然已经有了头绪,也想定了,就一刻钟也不愿意再耽搁,只匆匆丢下一句,“晚上不用等我回来吃饭。”就一阵风似的出了屋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