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也只能由着哥哥猜想的解释,默默地点点头。
杜仲心头大石终是释然七分,“你这小丫头真是傻,离你回灵枢院还有半月,今日想不出来,又不是来日想不出来,急什么呢?”说到这里,他忽地扶起了杜若,“走,跟哥哥出去走走,说不定就能猜出来了。”
“可是……”杜若迟疑地摇了摇头。
杜仲佯作不悦地道:“那我去告诉娘,说商夫子实在是严厉,把我们的若儿都欺负哭了,娘定舍不得你回灵枢院受气!”
“那怎么成?!”杜若正色看着杜仲,一字一句地道,“哥哥,你不可以这样!”
“那……你跟不跟哥哥出走透透气?”
“走就走!”
杜若干脆地点头,拉着杜仲便往门外去,刚好撞见了端着汤药走过来的莫氏。
“仲儿,你要带妹妹去哪里?”
“看今日天气正好,自然是带若儿出去走走,总憋在这里看医书,身子迟早要憋坏的,到时候什么汤药都没用了。”
“哥哥,夫子吩咐过,这汤药必须每日都喝。”
杜若摇头说完,走向了莫氏,接过了汤药,边吹凉,边将汤药给一滴不剩地喝完了。
莫氏白了杜仲一眼,“你也该好好学学若儿,什么时候该干什么,什么时候不该……”
“得!娘,这些话我都听腻了!妹妹,走!”杜仲摆了摆手,黑了脸,将药碗从杜若手中接过,随手放在一边石桌上,头也不回地带着妹妹走出了悬壶堂。
莫氏失望地叹了一声,“你这孩子,什么时候才会真正懂事啊。”
杜若跟着哥哥走到了巷口,终是忍不住回头认真道:“哥哥,你那样对娘,娘心里定会不好受。”
杜仲涩然一笑,“总比让他们一再失望得好,我希望给他们一个惊喜,所以一日我没考入灵枢院,我便一日让他们以为我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哥哥,其实爹娘并不在意……”
“我在意!”
杜仲说完,觉得语气似是终了些,连忙赔笑道:“不说那些了,妹妹,走,今日哥哥带你好好玩玩,我们什么都不想,可好?”
杜若轻轻一叹,只能依着哥哥。
殊不知,此时,离巷口约莫十步开外的小酒楼上,齐湘娘早在哪里细细饮茶了许久。
“终是出来了。”
齐湘娘将口中的暖茶咽下,挑眉给边上的小厮递了个眼色,“等了半个月,终是逮到个好机会,你们若是做成了此事,我重重有赏。”
“是!夫人!”
听着小厮们仓促的下楼声,齐湘娘眯眼看着那对渐渐走远的兄妹,眸光冷漠如刀。
自从杜若离开灵枢院,便一直在悬壶堂中没有出来走动过,好不容易昨日元宵灯火盼到陈水苏带杜若游灯会,却没有想到竟会让这两个小丫头遇到了商青黛。
所以只好作罢。
今日不会是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竟撞到了这个除掉杜若的好机会,她怎么可以错过?
“让开!让开!让开!”
一匹马儿似是惊了,马上少年慌乱无比地大呼着行人,生怕这匹惊马撞到无辜百姓。
“妹妹小心!”
杜仲连忙推开妹妹,自己往后一退,让是把惊马让开了,但是,两人却被这一人一马给分到了大街的两侧。
“哥……唔……”
惊觉被谁给捂住了口鼻,一股奇怪的香味儿扑鼻而来,不多时,眼前的一切便变成了漆黑。
杜若瞬间瘫软在了身后男子的怀中,被男子抱着飞快地退入了小巷之中。
“妹妹!你们是什么人!”
杜仲惊呼了一声,拔腿便往小巷中追去。
“放开她!”
“砰!”
只听一声闷响,埋伏在小巷中的小厮狠狠给杜仲脑袋后面一棍子,杜仲只觉得天旋地转地,双腿一软,便无力地昏倒在地。
也不知道昏了多久,杜仲在路过百姓的摇晃中终于醒了过来。
“妹妹!”他惊呼了一声,急忙抓住了扶着他起来的老丈的手,“我要报官,我妹妹被人掳走了!”
“小哥别急,我这就扶你去京兆府!”
“快,要快!”杜仲心急如焚,虽然后脑还是一阵一阵地疼着,可是他知道,此刻妹妹的处境定然比他还要危险!
与此同时,小酒楼上,齐湘娘得到了回报后,不禁抿嘴得意地一笑,自言自语道:“不过蝼蚁一样的黄毛丫头,敢跟我斗,都是——找死罢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