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命案昏黄的夕阳光芒,从窗户中照进来,落在地上,一片明亮的光斑。县衙书房中,县令王剑,一副诚惶诚恐的低着头,看着地上那片光斑,似乎能看出一朵花儿似得。偷偷抬起头看一眼,那霸占了本应是自己坐着的椅子的三位仙长。王剑像是生怕对方发现自己偷看他们似得,连忙低下头,并将心里的忐忑和一丝不满,化成了最恭敬前程的谦卑。“三位仙长若是有需要,尽管提出,小人尽力满足。那妖孽连伤数十条认命,凶残之极,若是仙长大人您用得上,小人立即抽调捕快好手,供您差遣!”这一个月来,青阳县接连发生妖兽害命案件。已经有二十三个良家女子被那妖兽害死。一个月来,王剑殚jing竭虑,抽调人手想抓捕那妖兽。但一来,畏惧与妖兽法力高强,捕快们难免生出退缩之意。而来,那妖兽着实狡猾,行事不漏半点痕迹。捕快们挨家挨户搜寻了一个月,愣是没捞到那妖兽半根毛。就在王剑愁苦万分,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没想到,卡擦一声雷响,仙长闪亮登场。这可真是,雪中送炭啊!虽然这三位仙长不好伺候,但只要能除了那妖兽,还青阳县父老一个太平,比什么都好。从刚刚的交谈中,王剑得知,坐在县令椅子上的仙长,叫王超,从面相上看,顶多二十岁出头。生的面如冠玉,俊朗非凡。只是,那王朝仙长看着自己的时候,眼中那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烟的高傲,让一县之尊的县令大人很不爽。但想到,这三位仙长,乃是连城主都得卑躬屈膝,好生伺候的神仙中人。王剑很好的将心中的不满,化作了让人很舒服的毕恭毕敬。“不用!”这时,站在王朝身边的,一个身形瘦弱,穿着一身紫se长袍,背着仙剑,脸se苍白,目光yin鸷的仙长说了:“不过是个区区妖兽而已,我师兄抬抬手就能拍死他。你那些废物手下,能有什么用?”马屁jing!王剑心里腹谤了这厮一番。脸上却是笑呵呵的摸样,点头鞠躬道:“邓仙长教训的是!小人这就让他们回去!不敢再扰仙长清修!”“等等!”就在王剑恭敬的退出县衙的时候。坐在主位上的王超仙长,突然出声。他手指轻磕着桌面,沉吟片刻道:“我等很少下山,对俗世的一些规矩不甚了解。这样吧,你找个聪明灵活的捕快,做我们这几ri的向导!”“对了,这个人,最好会一些硬功夫!”王朝抬起头,看着王剑,淡淡说道。王剑闻言,脑袋里顿时想起了一张年少稚嫩,而又无比欠抽的脸,沉吟片刻后,恭敬道:“是!”……县衙班房中。时不时传来捕快们兴奋狂热的喊叫声。这似乎是赌场上,输红了眼的赌徒,催促着庄家开盘的声音,又像是酒场上,一帮酒鬼划拳行酒令的整齐划一的喊叫声。“一百,一百零一,一百零二……”听到班房中,那喧闹吵杂的,如同打了鸡血一样亢奋的喊叫声。王剑的脸se瞬间变得难看。这帮兔崽子,又在赌钱!他转过头,偷偷看了一眼,身后的王超仙长。见王超仙长脸上并未露出不满之se,反而还一脸笑意的看着,班房中那堵斗劈砖头的少年。此时,那少年面容坚毅,严肃而认真。劈掌如刀,似乎被他左手按住的不是一块块死沉冰冷的砖头,而是侩子手眼中的死囚犯一样。每一掌落下,都带着凛冽杀气。哗啦一声,砖头应声而碎,被齐腰斩断,掉在地上。一砖刚刚断裂,就有人,将另一块砖头,送到那少年手边。少年再次落掌。砖头应声而碎。看那少年不费吹灰之力,面不改se的摸样,似乎他劈得根本不是砖头,而是一块块豆腐一样。也不知过了多久。随着那少年,砍断了最后一快板砖后。这场比斗,终于结束。随后,一旁计数的捕快上前来,宣布结果。“杨峥此次共劈砖二百块!我宣布……”那捕快深吸一口气,然后伸出右手抓住少年的左臂,高高举起:“杨峥胜!”随着比赛结果的出现,那些参与赌局,压了杨峥劈不了两百,而输了钱的捕快们,顿时齐齐叹息一声,一脸不不甘的咒骂着,从兜里掏钱出来。“耶!”叫做杨峥的少年,似乎非常高兴。他像是在斗鸡比赛中,获得胜利的攻击一样,开心的蹦蹦跳跳。然后,他冲到桌子边,双臂一览,很快就将桌子上,堆得如同小山丘一样的铜币收拢到了自己的钱袋子里。“侥幸侥幸!”一边点着钱,杨峥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忐忑道:“差点就输了。你们不要灰心,下一次,你们肯定赢!”“去你的吧!老子是看出来了,你小子是专门给我们下套了吧!”“就是,每次都是侥幸,可是每次你都能赢!哪有这么巧的事情!”“没错!”杨峥哈哈一笑,得意洋洋道:“你们看出来了?哈哈,没关系,下次咱玩个别的!”“去你的吧!”“哈哈!”看着班房里,那像个财迷一样,一枚枚的数着铜币的少年,想起他那令人惊讶的铁砂掌功夫。站在门外,目睹了整个过程的王超,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就他了!”王剑呵呵一笑,点了点头。但随后,他转过头,看了一眼那认真数钱的少年,想到他这么拼命赚钱的原因后,心中轻声一叹。“去叫一下杨峥,让他来一下!”王剑低声对身旁的小厮道。……入夜时分,杨峥腰垮佩刀,手里拎着钱袋子,怀揣着一颗从县令大人那里敲诈来的仙家宝贝,在县令气急败坏的咒骂声中,得意洋洋的从县衙里出来。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家,而是去了镇子上的唯一一家酒馆。打了两大壶火烈的药酒后,杨峥拍了拍干瘪下来的钱袋子,拎着酒壶,朝着城西的家中走去。走过大街,穿过小巷。跨过一条干涸的河沟后,杨峥走到了,一处篱笆围城的,只有三间草屋的小院外。推门而入后,杨峥朝着屋内大喊了一声:“爹,我回来了!”声音落下不久,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面se发青,身上裹着厚厚皮袄子,但依然冻的瑟瑟发抖的老人,出现在了门口。杨峥连忙走上前去,看着老人那发青的脸se,关切道:“爹,今天怎么样,寒毒有没有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