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座极可能,已被深渊力量侵蚀的城池里,还有一头恐怖深渊生物虎视眈眈的情况下,让自己陷入虚弱状态,无疑是一件愚蠢之极的事情。
秦宇突然想到,商陵越之前退走,并未选择翻脸的理由,应该是早就知道这把锁的存在。
但从另一个角度考虑,他明知道这把锁的存在,依旧现身出来,开出条件让秦宇退走。
且不说这条件的真假,至少这份态度,就已经代表了很多事情——比如,他的确不希望,秦宇在这个时候,进入这间私塾。
或者更确切的说,他不希望秦宇,尝试打开这把锁,进入私塾后院……哪怕只有很小的几率成功!
深渊生物越在意,越表明它是关键。
可是,就算意识到这些又能怎样?他打不开这把锁啊!
嬉笑声自身后传来,几名穿着黑白两色书院制式衣衫的小童,奔跑着跑了过来,看到前面秦宇等人时,笑声稍稍收敛,小脸上稚嫩之中,露出几分刻意的稳重。
当然,稚嫩与稳重,这两种东西混合到一起的时候,基本上只会让他们显得更加可爱。
“这位先生,您挡住我们的路了,请让一让好吗?”其中一名小童拱手行礼,语气透出认真。
秦宇目光微闪,转身退到一旁,“几位小先生,请。”
被这称呼弄的脸上微红,几个小家伙绷不住稳住,急忙低头向前走去。
他们来到门前,抬腿跨步,然后就这么直接穿透过去……就好像,木门真的不存在!
“嘻嘻,他叫我小先生,哈哈,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称呼我呢?”
“那位先生有礼貌而已,你想做先生,还差的太远呢?”
“哼!你们等着吧,我迟早有一天,会成为私塾里面的先生,就跟许先生一样厉害!”
“吹牛皮,这世上根本就没有,比许先生更厉害的人了,你就不要做梦啦!”
接着是一阵,小童们嬉戏的声音,伴随着阵阵水声。
过了片刻,故作稳重的小童们,脸上洗的白白净净,鱼贯自后院走出,有些奇怪的看了还没离开的秦宇等人一眼,追逐着离开了。
院外一片安静。
刚才的一幕,他们都看的清楚,对这些小童而言,木门根本就不存在。他们想要进去,就能直接进去,可对外来人而言,却是不可突破的封锁。
“我早就说了,你们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教书先生不知何时来到众人身后,眼神冷淡,“后院,是私塾的隐秘之地,只有私塾之人才能进入,你们是打不开这扇门的。”
显然,他知道很多事情。
秦宇取出一本书,微笑道:“先生,我算不算私塾之人?毕竟,我也是有书本的人。”
教书先生冷笑,“自然不算!”
秦宇没全信,可他试验了一下,拿着书本靠近木门,那把锁没有任何变化。
果然是没用的。
可他没有退回来,而是微微皱眉,似乎正在思索什么。
如果真的进不去,这位教书先生,似乎根本没有,理会他们的必要。
但进入私塾前,再算上眼下,他已经现身两次了,这显然不太对劲。
难道说,还有什么事情,是他没有考虑到的吗?
突然间,秦宇伸手进怀里,五指摊开露出一枚,金光闪闪的钱币。
“再加上这件东西行不行?”
教书先生脸色微变,眼底闪过一丝懊恼,他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而此刻,众人眼前的木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了。落锁不知去处,就好似它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
满庭死寂!
众人震惊于,此刻打开的木门,同样震惊于,安静躺在秦宇掌心的那枚金钱。
金色钱……这可是金色钱……
所有人都知道,在城池之中,以金钱开启任何一笔交易,就能够直接获得万魂大道传承。
但无数次万魂道开启,却根本没有传出过,金色钱出现的消息。
它就像是一个传说!
而如今,他们便亲眼目睹了,传说变成现实的一幕。
秦宇……他究竟是什么人……金色钱……他哪里来的金色钱……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手中有金色钱,却根本没有进行交易。
这说明什么?
很显然,所谓万魂大道,在他眼中看来,并不如何重要。这让云凤等人,内心震撼之余,又充满了酸涩之意。
要知道,他们进入万魂道,最终极的梦想,便是可以获得万魂大道传承。只要做到这点,他们日后便将成为,家族重点培养的核心,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但跟秦宇相比,他们的所谓梦想,就显得毫无份量,双方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
黑袍下,夏纯、太平道姑对视一眼,心头同时一叹,果然从一开始,秦宇就知道本源的存在。若非如此,他岂会看不上万魂大道?
他们这位合作者,当真神秘莫测,周身皆是迷雾。
好在,连心果已经奇效,他们如今是一条线上的人,否则若是跟秦宇为敌……啧啧,怕是死都不知自己是怎么死的。
私塾长巷外,茶楼中安静品茶的商陵越,掌中茶杯“啪”的一声粉碎,滚烫茶水溅了一手,他却似毫无察觉,眼神锁定私塾所在,充斥震动之意。
大人的封锁,居然被打开了,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即便是他,在如今状态下,也根本不可能,开启大人的封印。
没有任何理由,商陵越脑海之中,浮现出秦宇身影。
是他,一定是他!
这个人族修士,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棘手。
深吸口气,压下心头震动,商陵越眼眸深处,浮现冰寒之意。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允许,这些人破坏掉,大人正在做的事情。
而秦宇……留不得了!
唰——
身影一动,商陵越跃出茶楼,几个闪动消失不见。
而他破坏茶具的事情,茶楼小厮就在不远处,却根本看都没看一眼。
就好似在他眼中,根本就没有商陵越的存在。
又或者,他看到了,却根本不敢有任何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