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军帐后,陆临忍不住笑着白了郑重一眼:“你这张嘴,也太刻薄了。”
郑重嘿嘿一笑:“三皇子被气得脸都白了,岳父看着解不解气?”
陆临失笑:“行了,知道你一片孝心。天不早了,回去歇着吧!以后遇事别冲动。像今日去孟家军军营这等事,不可再有了。”
郑重立刻应了:“我听岳父的。”一路送陆临回军帐,又不肯走了:“岳父是不是要写信给太子和二弟?我来替岳父磨墨!”
女婿这般体贴,做岳父的心里焉能不欣慰。
陆临一笑,点了点头。
郑重磨墨,陆临提笔写信。写给陆非的信,有五页。写给太子李景的信,足有八页。厚厚一封,塞进信封里厚厚实实。
郑重有些泛酸吃味,嘀咕一句:“我一直以为岳父最疼我,现在才知道,岳父最疼的是四妹夫。岳父就从没给我写过那么厚的信。”
陆临被气乐了,轻飘飘地踹了郑重一脚:“你天天在我眼皮底下打转,我写哪门子的信。别耍贫嘴了,立刻让人送信。务必要快,要抢在圣旨之前送到他们手中。”
郑重不再说笑,正色应下。
当晚,送信的亲兵快马出了军营。
为了以最快的速度将信送到江南。几个亲兵每人都是三匹马,日夜兼程,每天最多合眼一两个时辰。其余时间都在赶路。
短短四日时间,信就到了太子和陆非手中。
……
江南总督府。
“殿下小心。”小圆公公一边扶着主子慢慢下榻,一边细心叮嘱:“吴太医说了,殿下大伤元气,得好生将养。下榻走路这等事,不必急。”
怎么能不急。
京城那边的噩耗一桩接着一桩传到江南。
尤其是李昌的死讯传来,李景十分震惊。
他对李昌没多少手足之情。不过,到底是亲兄弟。陡然听到李昌毒发身亡的消息,李景心里像被巨石压着,几乎喘不过气来。
不必深想,也知道乔皇后和陆明玉的日子都不好过。
李景坚持要下榻,吴太医也没办法,只能反复叮嘱,不能操之过急。
李景在小圆公公的搀扶下,慢慢走了一圈,额上冷汗不停滑落。小圆公公急得都快哭出来了,李景才停下,坐在床榻边歇息。
就在此刻,陆非来了。
有陆非坐镇,江南局势很快平稳下来。李景也才得以静心宁养。陆非平日忙碌,白天很少有闲空。此时行色匆匆,快步而来,俊脸神色凝重。
李景心里一沉:“京城有什么消息?”
陆非将手中的信给了李景:“义父令人快马送信来。我已经看过我的那一封了,这一封是给殿下的。殿下看过便知道了。”
李景接了信,飞速地拆开。
好厚实的一封信,整整八页。
李景一页一页看了过去,越看脸色越难看。待看完信,俊脸一片沉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