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平郡王有些难为情地搓了搓手:“当年,是臣弟不懂事……”
“朕随口一提,没别的意思。”永嘉帝和颜悦色地笑道:“你也不必惶惑不安。他们是堂兄弟,动动手算什么。等这两个混账的伤养好了,朕将他们都叫过来,当面骂他们一顿。你只管好好当你的差,别将这事放在心上。”
东平郡王一脸感恩戴德地谢恩:“皇上宽宏大度,臣弟感激不尽。”
永嘉帝笑着拍了拍东平郡王的肩膀,似随口说道:“对了,朕听闻你们府上正和陆府议亲。”
东平郡王不疑有他,笑着说道:“正是。臣弟原本想着,等亲事定下了,再向皇上报喜。现在李晏这个混小子伤了脸,总得养些日子,提亲一事得缓一缓才是。”
永嘉帝却道:“提亲又不必李晏出面,以朕看,还是早些定下亲事和婚期才好。等他娶了媳妇过门,或许就稳重多了。”
永嘉帝连说带笑的一席话,打消了东平郡王心头的所有顾虑。
东平郡王暗暗松口气,忙笑着应道:“皇上这番话说到臣弟心坎里了。臣弟也盼着这混小子长大明事理。也省得臣弟总跟着操心。”
“儿女都是前世修来的孽债。”永嘉帝想到蠢钝的李昌,不由得长叹一声。
何止李昌,还有太子李景和三皇子李昊,中间夹杂着谋害儿女之仇和杀母之恨。这一团乱麻,如何能解。
永嘉帝一想到这些,心情就格外烦闷。
待东平郡王走后,永嘉帝立刻起驾去了叫椒房殿。
……
“臣妾见过皇上。”
永嘉帝忽然驾临,乔皇后半点不见惊讶或惶恐,神色从容敛衽行了一礼。
永嘉帝看在眼里,心气忽然有些不畅。
夫妻多年,他很熟悉乔皇后的性情脾气。不管他如何偏宠孟氏,乔皇后都默默忍着,有什么委屈,也只会往肚子里咽。
所以,他早已习惯了乔皇后隐含委屈却不得不贤良的模样。
他百般抬举孟妃,从椒房殿离去在芳华宫留宿,这是对一朝皇后莫大的羞辱。可是,从什么时候起,乔皇后竟不在意他的冷淡疏远了?
永嘉帝心气不平,面色微沉:“今日东平郡王进宫,向朕请罪。朕来问问你,李晏和李昌到底是为什么动的手?”
乔皇后凤目一扫,众宫人都退了出去。
只剩下永嘉帝身边的刘公公,还有一个彩兰。他们都是帝后的心腹,帝后说话,倒不忌讳他们两个。
乔皇后抬眼,看向永嘉帝:“今日之事,是因李昌心怀不忿而起。李昌听闻李晏和陆明月将要定亲,心中嫉恨难平,故意寻衅生非。也是李昌先动的手。”
“这事传出去,实在不体面。所以,才有了现在这番说辞。保全了李昌的体面,也保住了天家的颜面。”
“皇上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永嘉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