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心急如焚,严令众人在两日之内启程。
于是,军营里所有人都忙碌了起来。
为太子治伤的两位太医,也忙碌着收拾了所有药材,坐上马车,一同随军队开拔回大魏。
两日后的五更,天刚蒙蒙亮,大军就动身了。
这两千士兵里,有太子亲兵,也有荥阳军的精锐。
原本养尊处优的太子亲兵们,经历了一年多战场的洗礼,死伤了近四成,剩余的一个个神色沉凝目光尖锐,宛如刀剑开了锋。
李景不能骑马奔波,躺在马车里赶路。
为了让太子殿下待得舒适些,左统领领着几个亲兵,在两日之内将马车改造了一遍。拆了所有的坐板,放了一张窄窄的木榻。窄榻上铺着厚厚的被褥。
李景就躺在窄榻上。
两位太医寸步不离地守在一旁。
李景稍微有个不适,太医们立刻就诊脉。马车上有药炉和各色药材,开了方立刻就能熬药。
李景闭着眼养神,一想到京城,思绪混乱心如乱麻。
太医见他胸口起伏不定,忙委婉地进言劝慰:“太子殿下伤势未愈,现在不得已全力赶路,万万不可再枉动心火。免得伤势加重。”
李景嗯了一声,继续闭目养神。
四皇子骑了半日马,在大军停下休息的时候,钻进了马车里,关切地嘘寒问暖:“二哥,这样赶路,你能不能受得了?胸口疼不疼?”
李景从窄榻上坐了起来,扯了扯嘴角答道:“行路难免有些颠簸。不过,我能受得住。这一路上,就靠你支应了。”
四皇子不乐意听这些,看了李景一眼:“都这时候了,说这些见外的话做什么。燕军冲着京城去了,你这个太子心急,难道我就不急吗?我的家在京城,我的亲娘妻子和没出世的儿子,也都在京城。我恨不得现在插上翅膀飞回去才好。”
四皇子颇有苦中作乐的精神,心里急得都快滴血了,还能说笑几句。
李景紧绷的精神,稍稍舒缓一些,看着四皇子的目光里多了些暖意:“你说的对,我们是亲兄弟,彼此相扶相持是应该的。不该说这些见外的话。”
四皇子咧咧嘴,挤出的笑容比哭没好多少:“我这就下令,让大家歇半个时辰再赶路。”
再急也飞不回去。
行军赶路,每日能行八十里,已是快的了。
李景点点头:“行军的事,由你做主。我下了太子诏书,派人快马去各地驻军处送信。时间快得话,或许能在一个月之内赶到京城。”
只希望梁大将军一定要顶得住燕军,守住京城!
四皇子和李景不约而同地在心里默默祈祷了一回。
至于宫中现在如何,他们两个根本不敢深想。只盼着众人稳得住撑得住。